【征神领域】 10-12集 作者:天照幸运
【征神领域】
作者:天照幸运
出版:小说频道
第一章 ◆ 绝对领域
「老大,不用太担心,大嫂吉人自有天相,何况阿瑞那个家伙也不是一脸短命鬼的面相。」法撒尔满是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听了法撒尔的话我更是无话可说,想他法撒尔堂堂一个巴塞隆纳人,又怎幺会中国命理术数,看相这回事就是一个笑话。不过我也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那幺担忧,所以我冲他露出了一个了解的笑容。
「还有三分钟我们将抵达日本九州岛海域,阿瑞已经停止移动,正停留在长崎港这里。」阁衣转了过来,指着雷达上一个停止移动的光点说道。
我知道,那是阁衣通过阿瑞手机的信号得到的追蹤信息。
「走!」我沈声说道,不管结果如何都要面对,何况我坚信,许珊一定会没事,一定能和我白头到老,绝对!
此时,戴瑞的确在距离长崎大约五百米的东海海域停止了他的移动,因为来到这里对他来说就差不多了,地点正确了,接下来就看其他人什幺时候到来。
经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许珊已经浑身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血红光华里面,甚至就连紧闭的双眼缝隙内也透露出鲜红如血的凄厉光芒。
「大嫂,别担心,只要我们四神在,就没有人能要你的命。」戴瑞笑了笑,一手搂着许珊的腰,另外一手伸出食指,轻点在许珊的额头正中央。
随着他的一个意念,许珊身上猛然焕发出更绚丽、耀眼夺目的鲜红光芒,然后,光芒从许珊週身宣洩而出,又向她的额头聚集,不一会儿,就在戴瑞的手上方大约一米左右的地方形成一个直径大约一米,散发着青色光芒的暗红色血球。
戴瑞反过手,让那血球淩空漂浮在他的手掌心上,滴溜溜的转动着。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一艘航母在数架战斗机的护航下出现在戴瑞的视线之中,而他的身后也响起了几乎撕裂天际的喊杀声。
不用回头,戴瑞也感应到正从四面八方向他围过来,数量保守估计最起码一万名以上的敌人,凭着水告诉他的资料,其中一大半人的身份都是日本各地下社团的成员,也就是俗称的黑社会。
日本总动员吗?戴瑞瞇着眼,看着那艘停在远方不动的航母,脸上的神色更冰冷了,深蓝色的瞳孔竟然开始转变颜色,颜色越来越淡,最后变成淡淡的浅蓝色,一如天空般瑰丽的颜色。
随着逐渐接近的喊杀声,戴瑞依然视如不见,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停在远处高空的那艘航母,嘴角隐隐浮现一丝冷笑。
「他竟然在看我?他在笑?不,不可能,相隔这幺远,他怎幺可能看得见我?」正在窗户观察着戴瑞的封邪透过望远镜,正好与戴瑞视线相碰,他呆了呆,如果说隔这幺远戴瑞也能看见自己在看他,那幺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戴瑞的确看见封邪了,那正是他生物等级在人之上,被人类称为水神的原因之一,他的能力,早已经超越了凡人。
「封邪,你去死吧!」戴瑞一字一顿的说道,手猛然朝着航母一推,散发着青色光芒的暗红血球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光,高速的射向封邪所在处。
「浑蛋!」透过望远镜看见戴瑞嘴唇动作的封邪忽然感觉到一种从心里传来的悸动,那是惊慌的感觉,他不由气急败坏的怒骂一声,一扔手中器具,就往旁边的紧急门走过去。
「大人,我们身处高空,你……」旁边一名士官见封邪竟是要打开紧急门,第一时间走了过来,神色严肃的劝阻道。
「不想死的就给老子滚开!」封邪眼神一冷,啪的一声,一掌打在那名士官的胸膛上,把他打得吐血飞了出去。
「废物!」看着那倒在地上不住咳血的背影,封邪无情的啐了一口,打开了紧急门就往下跳。
谁也没想到封邪会突然这样做,等他们反应过来,封邪已经跳了出去。
一道青光几乎是同一时间击中了刚才封邪站立的那面窗户的玻璃,轰一声巨响,玻璃瞬间被震裂粉碎,无数青色血箭破窗而入,疯狂肆虐。只不过短短一秒,整艘航母就变得千疮百孔,更无丝毫生命气息,所有人就算不死在那夺命血箭之下,也会紧跟着被血箭带进来的青色气体毒杀,那些青色毒气的毒非常可怕,只要吸入一丁点,立刻就能为人们带来死亡。
被血箭击坏的机器冒起了阵阵火花,接着航母就失控的朝海面坠落,并且在半空中就猛然轰隆一声爆炸开来,产生的剧烈火光,相信半个日本都能看见。
早就往下飞的封邪不禁暗自庆幸,全靠他从戴瑞的嘴型察觉戴瑞要出手才得以倖存。其实他也不确定戴瑞会怎幺做,但第一次碰面时,他就被戴瑞的水箭吓了个半死,被洞穿的肩膀不时令他痛得说不出话来,所以刚才看见戴瑞手中的暗红色血球,他就直觉的感到害怕,事实证明他的行动是正确的,不然他现在就和航母上那群去卖鹹鸭蛋的家伙一样了。
「哦,逃了?真是好家伙。」看着封邪下坠的戴瑞缓缓的举起了食指,朝着封邪,嘴角再度掀起一丝无情的微笑。
然而,那幺一只坚强可怕的手臂却被一双温柔的雪白小手所阻,许珊喘着气,抓着戴瑞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阿瑞哀求道:「阿瑞,算了,不要为我再增添杀孽了!」
「那是封邪!」戴瑞双眉皱在了一起。
一个人心肠软并不是坏事,不过也要看是什幺时候吧!更何况那是曾经那样侮辱伤害她的人,这样的好人是不是有点太令人难以接受?他可无法像许珊一样那幺轻易原谅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不管是谁,上天入地他都不会放过。
「我知道……」许珊咬着下唇垂下了头,很快的,她又 起了螓首,眼神更坚定了:「只是,那也是一条生命吧!是生命就有存在的权利,为什幺我们非要剥夺他人生存下去的权利呢?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权利。」
看着眼神坚定、双手颤抖的许珊,戴瑞冰冷的眼神中逐渐出现一丝柔情,最后,他伸手按着许珊的头一阵揉动:「你呀!就是人太好了,你放过他们,他们还不会放过你呢!算了,你先睡一会儿吧……」
许珊吃惊的发现,当戴瑞的手碰上她的头的一剎那,一阵浓浓的困意就无法阻挡的涌来,她知道是戴瑞搞的鬼,不由张口叫道:「等一下,我……」
话没说完,她便合上了双眼,沈沈入睡。
面对着水之王者戴瑞,身体内百分之七十是水分的普通人类根本没有抗拒那控制的能力。
当许珊沈睡后,戴瑞又转过头寻找封邪的身影,可惜这幺一耽搁,封邪已经落入海里,更不知道是他倒楣还是封邪幸运,这个天杀的封邪竟然刚好掉落在他领域範围之外的海面上,不然他一个念头,就能让封邪成为一滩血水。
「杀呀!」、「杀了他就有五十万奖金呀!」、「谁杀了他,谁就是副帮主!」……
周围的人群接近了,凶神恶煞的他们各自在嘴里喊着鼓舞人心的口号,挥舞着手中各种各样的武器,铺天盖地的如蚂蚁一样向身处中心的戴瑞涌来。
「都上百万年了,人类还是如此愚昧吗?」戴瑞淩空漂浮在水面上,静静的看着疯狂向他接近的敌人们。
无数充满杀意的人汇聚在一起,产生了一股足可影响天地的气势,顿时,天空乌云密布,伴随着阵阵雷鸣电闪,海面开始波动,那杀气又反过来影响所有人,令所有人变得更疯、更狂、更霸。
这是可以比拟八尊的杀气呀!是谁说人类没用?但是……你们何必来寻死?
戴瑞彷彿不忍心见到这幺多人死亡一样,他做出了一个在他人看来就像是等死的动作──闭上了双眼。
海上直径一公里之内的範围,领域.亚特兰蒂斯发动!随着一个意念,海水忽然全都静止,瞬间结成了一层厚厚冰层在水面上,而所有刚才还在叫喊移动的人们也在一眨眼间连同身下的移动器材被结成冰块,形成了一块块诡异的冰雕。
这就是他戴瑞的领域,领域之中,空间系领域亚特兰蒂斯,水之王者领域的力量。
也恰恰好同时,我乘坐着歼灭者赶到,看到了身下一大群几乎覆盖了整个海面的冰雕,还有两个在冰雕群中央的黑点。
是阿瑞和许珊!
刚赶到的我并不知道刚才的事,只知道魔法世界里面突然有一个蓝色领域的範围延伸爆发开来,然后许多本来向着许珊冲去的生命能量都在一剎那间消失了。
是谁?是谁的领域这幺可怕?看着海面上的一切,直觉告诉我,这是空间系领域造成的,而空间系领域之中,只有一个领域能在海洋中造成如斯破坏力。
我跃出战斗机,向阿瑞他们落下,一边提气大喝:「水神,你在哪里?给我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阁衣驾驶着歼灭者在我们头顶上盘旋,他也在帮我寻找水神的蹤影,只是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若是水神蓄意避而不见,我除了利用领域强把他寻找出来就别无他法,但这也是我最不想用到的一种办法。
金色透明的斩雷劲和浅蓝色静炎劲分别从我左右手浮现,然后又消失。刚才经过朱雀的一阵暴打,身体虽然是用领域恢复了,荒天八道功力却损耗不少,现在估计只有我全盛时期的一半左右。
但我也知道空间系领域者不可能离目标太远,否则超出範围也就没用了,而我根据这些冰雕的排列分布知道,水神一定就在我附近。
看着我紧张的神情,阿瑞呵呵的轻笑数声:「雷正,你就这幺顾忌水神吗?」
「阿瑞你没事吧!你的头髮、眼睛怎幺了?嗯,许珊还好吧?你刚才问我是不是顾忌水神?废话,对那些藏在你背后不知搞什幺鬼的人,你会毫不在意吗?」我奇怪的看了看阿瑞,一边伸手接过他怀中的许珊。
仔细的察看着许珊有没有什幺不妥,又把真气传进许珊体内,我惊奇的发现,许珊的真气量赫然比她以前提升了四倍有多。
「怎幺,担心我偷偷的吃了许珊吗?」阿瑞的笑容更古怪了,也没有回答我关于他的头髮和眼睛颜色的问题。
我也不太在意,笑着搂住许珊,开始凝聚心神,一边说道:「笑话,你什幺人我还不清楚吗?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嗯,阿瑞你等一下,等我先把那个藏头露尾的水神找出来再说,我的魔法世界範围应该比他的领域範围要大。哼,这次看他往哪里逃!」
阿瑞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没答话。
当我的魔法世界延伸开去的时候,我忽然察觉到,旁边属于阿瑞那庞大的,本来是透明无色的生命能量此刻赫然全都变成深蓝如大海般的颜色,而一个更深蓝色的圆圈正在他身体皮肤外大约零点一米处把他包围在里面。
这种现象,这种现象……难道,难道是……
阿瑞迎上了我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说道:「不错,你要找的水神就是我,我就是水神戴瑞。」
「阿瑞!」我心有点痛的叫道。
我不知道怎幺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一直被好友欺瞒,那种感觉非常的难受。我是真的把阿瑞当成好朋友的,为什幺,为什幺他要这样对我?我本来以为他和阁衣一样一直支持着我,昨晚的谈话言犹在耳,怎幺他却不再是他了?
怪不得阿瑞的年纪这幺轻,拥有的力量却是如此庞大,怪不得他总给我捉摸不透的感觉,怪不得他似乎总是什幺都知道,他根本就是和孤独一伙的,他早通过领域.引导真实的希望眼瞳看到了今天的一切。
「怎幺样?看着一无所知的我被你那假装出来的虚伪的友情玩弄,你是不是很高兴?从我进华武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被你算计,怎幺,他是不是也是你的同伙?」我恼怒的大声咆哮着,荒天八道无法自控的爆发出来,震碎了脚下的冰块。同时,我更指着天上的战斗机,意思自然是指和他同时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阁衣。
孤独那家伙特别喜欢让我陷入各种困境,然后就在我最需要外力的时候出现,施捨我,他从来不会在乎他的设计是否会造成什幺无法弥补的后果。一联想到今天许珊的再次遇袭和他的计划有关,我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一连串轰隆隆的声响,脚下冰块的破裂引起了连锁反应,不一会儿,整个海面都开始起伏,无数冰雕互相碰撞碎裂,沈入海底。
在激起无数水花的海浪中,我依然一眨不眨的盯着阿瑞,不,应该是水神戴瑞,我多幺希望他在下一刻就忽然告诉我他只是在耍我,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阿瑞看着我,摇了摇头:「雷正呀雷正,既然你都领悟了荒天静炎劲,为什幺脾气还是这幺暴躁呢?难道你不知道冲动造成遗憾的机会要比冷静多出数百倍吗?这也是孤独设定你要领悟静炎劲的原因呀!」
得了便宜还卖乖吗?我气的狠狠往天空挥了一拳,击出一道蓝光,直射天际。
「我现在这种性格,也是被你们这群见不得光的人搞出来的,我本来根本不是这样的人!」瞪了阿瑞一眼,我狠狠地说道:「回去告诉那个什幺雷神和死神他们,他们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要是敢再来烦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嘿嘿,凭什幺?」阿瑞的笑声中充满着讽刺意味。
「凭我的荒天八道,凭我的领域.孤独是唯一的永恆!」我忍不住大声的反驳道。
阿瑞又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说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雷正,你太不会利用领域了!」
他无视我眼中的愤怒,低着头,看着脚下一片汪洋大海,沈声说道:「所谓的空间领域,就是在自己的界限中,把自身所掌控的法则化为至高定律的能力。而空间领域之王的永恆,更是无上的存在。」
说着阿瑞一招手,手中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宝特瓶:「我的领域是亚特兰蒂斯,是掌控水的领域,是水之王者,在我的领域中,一切的法则都无法违背水的意志。喏,接着!」
阿瑞手一 之间,整个宝特瓶就以一个抛物线的弧度向我抛来,虽然不知道阿瑞想做什幺,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打算把它接下来。
「什幺!」水瓶才刚碰到手掌,我就顿时惊觉不对,同时更惊叫出声!虽然荒天八道的真气不断的涌入左手,但还是无法阻住水瓶下坠的趋势,就在千分之一秒间从我的手中落下。
眼见那无比沈重的瓶子即将沈入水面,惊人的猛烈气势却在戴瑞的一个眼神中乍然停止。
「你是否很奇怪,以你荒天八道的功力竟然接不住一个小小的瓶子?其实这是很正常的,因为这罐水的重量是十万公吨。」戴瑞轻笑着,口中吐出了惊人的数字:「在我的领域中,一切的水分子都会完全听从我的号令,在这样的条件下,我甚至可以否决一切常人所知的物理定律。」
阿瑞手指挥动,一滴晶莹的水珠从液体中分离而出:「一般人都认为水是无法压缩的,但是任何分子与分子之间都会有空隙,水分子也不例外。如果将所有分子之间的空隙完全压缩为零,你知道一立方公分的水会有多重吗?答案是一百公吨。这就是领域能够做到的力量,也是我们拥有的力量。」
不知何时开始,我沈浸在阿瑞展现出来的对领域的高超控制技术之中,许多手法都是我闻所未闻,从来不曾想到的。孤独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些技术,当然,那并不是孤独比不上阿瑞,我想孤独的意思最有可能还是要我自己领悟吧!
「乙太是世界上最为坚硬的事物,却也是最不稳定的事物。这一罐水如果离开我的领域範围,约束的力量就不再存在,而这十万公吨的水爆炸开来,足以将希望岛全数淹没。这样的武器,我随身带着几十罐。你在赶来的路上,相信也看到那些异象了吧?那只不过是我使用了三滴乙太后的效果。」
一阵浅蓝色的水幕从戴瑞的身上飘出,虽然闪烁的青蓝光彩依然那幺夺目,但是知道真相的我,心中却只剩下恐惧。
「拥有这样能力的亚特兰蒂斯,在九个半的空间领域中,却也只能排在中上的位置。而拥有领域之王的你呀!雷正,只要你活着,给身边的人,不,给整个世界的就是一种威胁。请你要记住这点,领域的力量与代价,都同样是无比强大而可怕的,这是孤独要我带给你的一句忠告。」
阿瑞说完,静静的看着我不说话,但我再也没有怀疑他刚才所说的我太不会使用领域的话是事实了。我更知道如果此刻我和他战斗,那幺我战败的机率绝对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第二章 ◆ 现在过去
按照此刻我所拥有的力量计算,我本该已经是天下无敌,但我知道那也只是对人类而言,奈何眼前的水神就是一个不能以人类水平去衡量的存在。或许,有了这幺可怕的领域之后,人也就不再是人了。
「不不不,我不喜欢在你的眼中看到这种眼神,你不该有这种眼神,因为你是雷正。」阿瑞伸出食指不住的摇晃:「有一点你可能搞错了,我们的确是和孤独有联繫,只是我们并不是一伙的。不错,我就是四神六仙中的水神,可是有一件事情依然无法改变,就是我也是阿瑞,我除了隐瞒自己水神的身份之外,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或者利用你。雷正,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难道会因为你知道我是水神之后就能当它没发生吗?你可以,但我不可以,所以,我依然是我。」阿瑞缓缓的说道。
雷正?阿瑞称呼我为雷正?不知道为什幺,这幺一个普通的称呼,此刻却在我心中泛起滔天巨浪。自从领域觉醒以来,无论是谁,白虎、八歧、黄龙、青龙、冰雪红莲,甚至姐姐和小珩,我知道很多时候在他们眼中都把我看成是孤独,然而,阿瑞对我的称呼是……雷正,在他眼中,我是雷正,而不是孤独?
但是,但是……想起平时阿瑞对我的称呼──老大,一种充满被讽刺的心情油然而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阿瑞叫我这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老大,我还洋洋自得的教导可能早就精通天下各派武学的他,真是想起来都好笑,我就像一个小丑,是小丑呀!
「雷正呀!何必事无鉅细的去在乎每一件事情?人活在这个世上,其中一件必须学会的事情就是捨弃。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做朋友,你说,我们能继续做朋友吗?以雷正和阿瑞的身份,而非孤独的转世和水神的身份。」阿瑞走上前来,一掌按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手伸起的一剎那,我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缩,脚跟潜意识的就要提起来往后放,立刻被我强制用意念终止,没有当场作出示弱的表现。最终,我还是让阿瑞的手一如他以往常做的,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沈默着,实在不知道该怎幺回答阿瑞。一方面,我很愤怒他对我的欺瞒,另一方面,我又真的很在乎和他之间这份曾经可能存在,就算是虚幻也好的友情。
思前想后,阿瑞也似乎真的没有做过什幺对不起我的事情,除了没告诉我他的真正身份之外。
「我问你一句,这次许珊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又是一个对我的考验?」我看了看怀中许珊熟睡的脸孔,沈声问道。
「许珊的过去我的确知道,不过这次她被封邪抓去我倒是不知道,只是跟在她旁边,刚好把她救了,既然你不在,做朋友的唯有帮你照顾一下老婆了。」阿瑞轻轻一笑,背负着双手,昂首望天,柔声道:「许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之外,领域也并不是真的万能,孤独自然也会有他看不见的时候。」
听着阿瑞的话,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名男子,的确给予了我一种可以做朋友的感觉,我心底有和他继续做朋友的冲动,真是莫名其妙。
不行,雷正,你不能就这样接受了他的鬼话,他分明就是不尽不实,还有很多事情没说出来,你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搞明白你一直没有搞懂的事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让人随意摆布了。
我暗自在心中为自己打气,一边看着阿瑞问道:「你们四神六仙的计划到底是什幺,谁是你们的公主?陈君杳为什幺要催眠我,你们和孤独是什幺关係?」
「好多问题呀!你不觉得你有点婆婆妈妈吗?」阿瑞皱着双眉看着我。
我哼了一声,当做是对阿瑞的回答。
「喂,老大,你到底在干什幺,还不快走?自卫队来了!」这时,正在我们上空的阁衣忽然探出头来,大声的叫道。
「烦死了,没见我正在思考问题吗?什幺自卫队的,你就不能帮老大分担一些烦恼,自己拿主意轰掉他们吗?」我随口向阁衣回了一句。
阁衣在听完之后,便驾驶着歼灭者,嗖的一声向海港那边飞去了。
低下头,阿瑞正以一种很有趣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全是说不出的好奇意味,我不由暗自奇怪他是怎幺了?
轰隆一声巨响由海港那边传来,然后又是数团耀眼的火花在空中爆射开来,一连串轰隆响声不住传来,本来开始平静的海面更在这些巨大声响中再度波动起伏。
怎幺回事?等,等一下,刚才,刚才阁衣说什幺?自卫队来了,自卫队……是日本的当地军队?那幺我刚才说什幺呢?轰掉他们?不,不是吧!难道阁衣真的按照我所说的,驾驶着那架歼灭者,独自与自卫队战斗,要把他们轰掉?
我求证似的看着阿瑞,很希望他给予我一个我想听到的答案。奈何他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更古怪了,有点忍俊不禁的感觉。
「你怎幺不告诉我?」我大叫着,把许珊背在身后,就往声响传来的方向赶去,心中对阿瑞的愤怒已经完全被对阁衣的担忧所覆盖淹没。
阁衣呀!我早知道你少根筋,怎幺你就真的这幺白癡,想都不想就一个人单挑一个国家的军队?我的妈呀!你千万不要有什幺事,不然我无法原谅自己的。
虽然那架歼灭者的战斗力超群,只是现实中是没有那种一个打几千几万还能胜利的奇迹的,我想着,跑得更快了,在海上刮起一道沖天浪潮。
阿瑞的身法赫然也不比我的斩雷高速差上几分,一直与我并排奔跑着,他还能悠闲的说道:「你不需要太担心阁衣,你不知道,你雷正就算不是孤独的转世,你自也有你本身的魅力,不然你以为小雅为什幺会喜欢你?杨奇为什幺会把你当成宿敌?还有,雷正,人们能聚在一起,就有一种缘分存在,你非凡人,跟着命运围绕在你身边这幺久一段时间的阁衣,难道你以为他也会是普通人吗?」
这是什幺理论?我没时间和阿瑞谈天说地,因为时间紧迫无比,我已经看见了正在天空战斗的阁衣和对面成千上万的战机和战车了。哇!粗略计算,最起码佔了日本四分之一的军力,要不要这幺轰动的排场呀?
「你不要出手,让我来吧!」阿瑞伸手按住了正要动用荒天八道的我,他自己却借力一跃,跳上了半空。
登时,无数枪弹激光从自卫军的军事武器中向阿瑞招呼,铺天盖地的火网,展示了自卫队要把我们这批入侵者彻底消灭的强烈决心。
「阿瑞!」我忍不住担心的叫了一声,就算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水神,就算我还是不能就这样轻易原谅他对我的欺骗,可是我无法欺骗自己,在我心底最深处,我还是把他当作朋友,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霸邪冰世阵!」阿瑞食中拇三指向前一张,随着他的一声低吟,一粒晶莹的闪光猛然在他三指前闪现,然后迅速扩大,在眨眼间就把他包围在一幕透明的水晶墙内。
霸邪冰世阵,号称天下最强的防御阵法?我这才想起之前白虎就说过,水神的霸邪冰世阵是连他也头疼的招数,但是我那次好像很容易就破掉了呀?我估计现在自卫队的火力加起来只怕比我当时的力量还要强上几分,那幺阿瑞使用霸邪冰世阵不是很危险吗?
「阁衣,你给我向上飞!」阿瑞大声叫着,透明水晶幕在空中幻化出绚丽的点点闪光,那是炮弹和激光打在他的防御层上造成的。
歼灭者在空中一个漂亮的九十度转身,高速向天空上升,只不过按照阁衣的个性,他自然不会忘记在离开前,向那十几架围剿他的战机疯狂扫射一番。
立刻又是轰隆数声,四艘战机被歼灭者的激光击中,在空中炸成粉碎,变成残骸掉落海面。
「霸邪冰世阵.改!」阿瑞见附近海面天空再也没有自己人存在,眼神立即一冷,本来透明的水晶幕赫然开始出现颜色,一层淡淡的浅蓝色。
这妖异的一幕吓得自卫军的人不约而同的都同时停止了手中的攻击。身处科技世界的他们又何曾见过这种古怪的事情,一道透明的,几乎顶天立地的浅蓝色墙壁忽然在半空中出现,如果说是投影,那幺为什幺射出去的子弹,都被那墙壁紧紧的吸附在上面?如果说是最新的科技,他们就怎幺也不相信刚才那个小黑点能製造这幺可怕的防御网,不然世界格局早被改变了。
当然,自卫队中也不乏性格疯狂的军官,当他们迅速的回过神后,马上又发出了继续进攻的命令。他们坚信在神圣的天皇保佑下,无论什幺神魔鬼怪都敌不过他们。
看着再度急射而来的炮弹,阿瑞冷笑一声,伸出了另外一手,也是同样张开了食中拇三指,只不过这次他是轻轻的按在自己建造出来的水幕上:「冥顽不灵的愚蠢生命,接受制裁吧!霸邪冰世阵.灭,攻击形态发动!」
随着阿瑞的一声命令,水幕以他手指所按处为中心,陡然开始一阵激烈的波动,然后就是一阵无差别水蓝色光芒乱射,炮弹被打中的瞬间就被水蓝色光芒轻易的切成两半,接着爆炸,天空的战机被好几百、几千道水蓝光芒切成碎片,当然也包括里面的驾驶员,地面的每一辆战车都被洞穿数十个直径足足有半米大以上的大洞。
就连我附近的海域,也被水蓝色光芒切割成数之不尽的方块,好一会儿才又恢复原状。
可怕,非常可怕!此刻我脑海中只有可怕这两个字,霸邪冰世阵的威力实在惊人,更可怕的是阿瑞的领域力量。我能感觉到真正被他领域控制的只不过就是那一层在他身前的霸邪冰世阵,可是透过他领域的运用,透过异变从霸邪冰世阵射出来的水蓝色光芒虽然没有包含领域力量,却已经变成无坚不摧的夺命利器。
他说得没错,空间系领域者只要在他的空间领域範围之内,的确就有着比拟神一般,天下无敌的力量。那幺,作为领域之王的我,到底做了些什幺?只是不断盲目的用领域硬拚吗?
哈哈……看着眼前无比灿烂的水蓝色光芒,我忽然有点自嘲的冲动,呵呵笑了起来。
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单方面的屠杀,阿瑞的霸邪冰世阵.灭,彷彿拥有源源不绝的力量,一直狂轰乱射,足足扫了三四分钟有多。当他终于停下手的时候,整个海面天空已经没有一辆完整的战车或者战机,当然也包括一个完整的人。
阿瑞缓缓的从天空飘落,水幕在他身后发出轻微的啪啦一声,然后化作漫天水花落下,重新汇入我们脚下的东海。阿瑞衣服徐徐飘动,配合周围发射着光芒的水滴,还有他脸上那出尘的神情,还真有点不像人间中人的味道,就是,就是仙的感觉了。
看来四神六仙的外号也不是唬人的,在其他人眼中,他们的确给予人一种神仙的感觉,就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更不要说其余平凡人类了。
看着逐渐接近的阿瑞,看过他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威势的我,很奇妙的,心中本来还存在着一点奇怪的情绪,应该可以说是畏惧吧!此刻也终于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阵淡淡的兴奋,就和吃了轻微兴奋剂一样的感觉。
「你的眼神变了。」阿瑞默默看着我的眼一会儿,忽然说道。
「怎幺,你刚才的行为是示威吗?你是想告诉我,上次我破霸邪冰世阵只是因为你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吗?还是说你要确切地告诉我,只要在海洋上,你就是天下无敌,无负你水神的名号?」我含笑问道。
「哦,会说笑了,难得。」仔细的观察着我的神情,阿瑞终于确认我此刻所说的话没有丝毫讽刺和愤怒成分,只有如同朋友之间互相调笑的意味,他也笑了:「如果你偏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霸邪冰世阵只是领域的一个运用。说起来,霸邪冰世阵还是我们和孤独一起征战魔界时,那些妖怪们帮我想的名字,我本来只有防、散、灭这幺简单的名字,后来觉得他们叫得挺好听的,也就拿来用了。」
「我们和孤独一起征战魔界?你的意思是你们四神六仙?那是怎幺回事,孤独不是被妖怪们称为大魔神皇,什幺荒天可汗陛下吗?」
我听到了阿瑞口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他们四神六仙和孤独过去的故事,不由满是好奇。之前在和朱雀对战的时候,我所看到的那个绝世无敌的孤独,他强傲绝伦的气势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头。不错,我是不满他的作为,但那绝对无损他在我心目中的强和我对他的崇拜。
未料到我问出的问题似乎是什幺非常可笑的东西一般,阿瑞忽然昂头大笑起来,笑得连身子都不住抖动:「哈,大魔神皇,荒天可汗,哈哈哈哈……」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我有点生气的咆哮道。
「不不不,好了,雷正你别生气,别这幺大声,会吵醒许珊的,她今天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阿瑞笑而不答,指着趴在我背上的许珊说道。
啊!差点忘记了,可别吵醒我的好老婆,我连忙一边伸手轻轻拍打着许珊,一边减少音量瞪着阿瑞说道:「别企图转移话题,我刚才问的话到底有什幺好笑的,让你笑成这样?还有,我之前问你的事情,你不打算告诉我答案吗?」
「那个呀!嗯……」阿瑞沈思了大约两秒的时间,才看着我说道:「那可是很长很长的一个故事,难道你认为我们现在有时间吗?至于我们的目的、行为,同样的也是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说。」
「你可以长话短说。」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可不行,长话短说的话,你就依然和现在一样,一头雾水,什幺都不知道。更何况,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今天许珊到底碰到了些什幺?相比过去和现在,你选择知道孤独和我们的过去,还是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许珊的事情?」阿瑞说着说着,又露出他那招牌的冰冷脸孔,令我无法从他的表情得知他这样做的目的。
我想也不用想,许珊两个字冲口而出。笑话,我只是对过去感到很好奇,可是我更珍惜现在,这是一道根本不用选择的选择题。
「雷正,你别以为这很简单,这幺多年来,我们见到过很多选择过去的人,他们都活在过去,包括我们。」
阿瑞没有给我时间咀嚼他话中的含义,昂头叫还在天空飞来飞去的阁衣下来。
「走吧!附近有个海岛不错,我们上去坐坐,你想问的,想知道的,还有我想说的,让我们好好谈谈,包括你的宝贝许珊的事情。」阿瑞又是一笑,带头跃上了歼灭者。
我一愣,忽然想起刚才阿瑞说他想说的,那幺意思是他不想说的就不会说?啊!被耍了。不行,今天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事情都搅出来!不然我一定会遗憾终身的。这个可恶的家伙,骗了我这幺久,不能就这样算了。
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我慌忙也跟着跳进了歼灭者,一边思索该怎幺打开阿瑞的口,把藏在他心里头的东西都挖出来。
当我进入歼灭者之后,阁衣又嚣张的朝着长崎方向射出了一枚导弹,歼灭者这才瞬间绝尘而去,遗留下一个让日本当前执政党极之头痛,布满军队尸体残骸的海域。
我想他们真不知道该怎幺面对国民大众,解释长崎港发生的事情。
我们不知道的是,海水之中,一个人头忽然浮现,是封邪!他一直躲在海底。现在的他浑身漆黑,可是胸膛处却有一个隐隐发出黑色光芒的六芒星阵。
事情,并不会这幺轻易就结束的,一定……
第三章 ◆ 水帘揭秘
那个海岛真的很小,看惯了希望岛那种大的像陆地一样,宽广无边的「岛」之后,眼前这个凭着肉眼就能把岛的四周边界看个一清二楚的岛,真的给我一种很小,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岛叫征服者,领地面积九十六平方公里,小是小了点,不过胜在历史悠久,已经存在十六万六千四百多年了。」阿瑞领头走在前面,带着我们在乱石林立的海岛上走来走去。
阁衣和法撒尔一直沈默着,其间阁衣几次想要说什幺,都被我用眼色制止了,一直就只有阿瑞人一个人在说话。
「到了。」阿瑞忽然一顿,在一块巨石前停了下来。
「咯咯咯咯」四下快速的敲击,被阿瑞敲击的巨石便发出轰隆隆的响声,然后巨石赫然从中间分开,缓缓的向左右两方移动,露出中间一个漆黑又深不见底的地洞。
我们俱不约而同一呆,这是……机关?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竟然有这幺精密庞大的机关,真是想起来都对那位建造者感到佩服。
「进来吧!欢迎光临我戴瑞的水帘洞。」阿瑞优雅的一转身,一手压在后腰上,一手平放胸前,朝着我们微笑的一鞠躬,欧洲的贵族礼仪在他身上看来一点也不比那些风度翩翩的上级贵族差上多少。
「水帘洞?」阁衣首先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进去。
呵呵,阁衣这个家伙,他永远是第一个行动,身子比脑子更快的男子。鑒于我背着许珊的关係,我只站在洞口没动,法撒尔也没动,背负着双手在四周看来看去。
「喂,怎幺没有灯?哎呀!什幺东西?喂,上面的,有没有光呀!喂!听见我说话吗?」阁衣的声音远远的从地洞内传来,朦朦胧胧的有点听不清楚。
听阁衣的声音的回声,这地洞保守估计超过一百米以上,不过我最无法忍受的是阁衣那家伙为什幺在没有灯的情况下跑这幺远?要是碰到什幺危险,他来得及回来吗?真是!
阿瑞转身一挥手,随着一滴浅蓝色的水滴从他指尖射出,地洞迅速的逐段逐段明亮起来,柔和的浅蓝色光芒在地洞左右两边的透明灯罩上发出,令整个地洞沈浸在一种很舒服,让人如同置身于无边大海一样的感觉。
待看清楚阿瑞身后的地洞后,我和法撒尔互相看了一眼,又再看了一下那个地洞,才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本来以为很简陋的地洞,此刻却证明是经过鬼斧神工的开凿,绝对可以用经典来形容。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洞,而是一条隧道,除了隧道口大石附近的一小段看上去有点凹凸不平之外,整条隧道非常的乾净齐整。隧道壁非常光滑,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壁画,而且风格各不相同,写生、油画、素描、风景、水彩、毛笔,应有尽有。
我对这些涉猎不深,还看不出什幺,法撒尔却像发疯了一样扑在那些壁画上,用双手不住抚摸,更隐约从嘴角流出口水。
「这些东西很珍贵吗?法撒尔你需要这样吗?」我不满的看着法撒尔的行为,最重要的是他丢了我们的面子。
阿瑞依然在前面慢慢的走着,但我就是有一种他在观察我们的感觉,所以我对于法撒尔露出那样的神态感到很没面子。
而且,我也看不出这些壁画好在哪里,没错,有些真的很细緻,很真,有些就很莫名其妙,只是一堆颜色混在一起,千万别告诉我那是什幺抽像派画风,我对那种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共鸣感。
「你别怪法撒尔,这里的壁画都是十几万年来,陆地上所有最杰出的画家的作品。」阿瑞脚步稍微顿了顿,等我们追上来才又继续向前走。
最杰出?不是最有名的吗?阿瑞是不是想说有些人是名不副实、空有外表?我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算了算,我们也走了十来分钟了,如果不是前面依然隐约听见阁衣的叫声,我可能还会怀疑我们在兜圈子。更让我奇怪的是,既然我们走了这幺远,为什幺呼吸还是这幺轻鬆?【 】就好像这个隧道内根本没有空气不流通的问题。
「水能分解成氢气和氧气,周围这些灯罩里面的水都是经过改良加工,那不过是像霸邪冰世阵一般的运用,你也知道,那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阿瑞听见我用力的嗅了几口,当下便解释道。
又走了十分钟,我们终于见到了停在一扇木门前的阁衣,他正好奇的四周打量,不安分的走来走去。
阿瑞越过阁衣,在木门上按了一下,轰隆隆一响,我们没想到那木门没有动,却是旁边看起来很光滑的墙壁陡然向内凹,出现了另外一条隧道。
看着这幺精密的技术,我只有歎为观止了,不过也开始感到厌烦,阿瑞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到了。」阿瑞带头走进那个隧道后就笑着转过来。
我们跟着走进去,才发现那里竟然是另外一个小天地,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连最喜欢说话的阁衣也张大口却什幺也没说,显然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隧道的另外一边,是一个很宽广,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绿色草原,阵阵清凉的风不知从哪里吹来,柔柔的吹在脸上,很舒服。
而在隧道附近的草地上,就有数张很配合风景的沙发放在那里,沙发旁是一个巨大的书库,是那种古老纸张的书的书库,不是现代那种每个格子放了一个小晶片的电子书库,在沙发和书库的中间是一张大约六七人睡都嫌太大的水蓝色水床。
这里的摆设无不说明这里显然是一个人的居所,那个人多数就是带我们来的戴瑞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让我们震惊的最主要的东西,让我们震惊的是笼罩在这个空间上方大约数百米高的一层薄薄的透明浅蓝水幕,看着不时轻微波动一下的水幕,我们都知道那肯定不是什幺最新科技的防御层。
我绝对不相信那水幕是阿瑞的领域造成的,据我所知,水不可能变成这样,就算阿瑞能控制水,那也是在他的领域範围之内,当他离开了这边的土地,水就应该会恢复原状。如果说这水幕是刚才进入阿瑞领域的时候被製造出来的,那为什幺那些书、沙发都没有湿?这片草地又怎幺会存在?
种种的不合逻辑,让我终于不得不确认,这是一个只会在玄幻小说中出现,用魔法製造出来的水底世界!
「其实你们不用太惊讶。」阿瑞说着坐到沙发上,看着我们说道:「坐呀!不用客气,我在这里住了几十万年了,保证没有任何危险。」
几,几十万年!正往沙发上坐的我们都再次同时停止了动作,一齐看着阿瑞。
「阿瑞,你脑子没问题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阁衣站了起来,看着阿瑞,一字一顿的问道。
「阁衣呀!你就别给我装了,我不相信凭你的功力,你会听不清楚我和雷正的对话,还有这里的一切。既然你们知道孤独能不老不死,那幺我为什幺不可以?」
「我……」我轻轻的把许珊放到沙发上,一边抚摸着许珊的秀髮,一边看着阿瑞说道:「我的确想过这个问题,你到底活了多久?很多时候,你看上去只不过和我们一样都是十几岁,但是你做的事情,还有你的神态,都给我一种超脱的感觉。当我知道你是水神之后,我更开始思考,到底你是继承者,还是你是第一拥有者,当我见到这个地方之后,我就知道你一定活了很久很久。」
「说起来我也认识孤独很久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什幺时候?」阿瑞闭上眼,沈吟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太久了,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只知道那时候他还很年轻,我也只是一个时常流鼻涕的小孩子。大哥说我记性不好,不过我哪里有空去记那些几十万年前的事情呀!」
「阿瑞,你不老不死?」法撒尔双眼闪着炽热的光芒:「这也是你的领域的作用吗?你的领域让你超脱了生老病死的定律吗?」
「那倒不是,领域者里面只有少数几个领域者能做到,我们四兄弟的领域都不是这个方面的,我们能不老不死,只是因为我们的公主,还有我们的一个承诺。」
一听到阿瑞话中的承诺和公主这两个词,我双眼猛然一亮,本来我就对他们四神六仙时常提及的这两个词很感兴趣,他们总是自称是十个愚蠢的骑士,又说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公主,为了承诺,所以那更让我好奇。
我很想知道到底谁是他们的公主,我知道这位公主一定在我的身边,是许珊、姐姐,还是小珩?还有那个承诺又是什幺?为什幺他们看起来好像和孤独很熟,是同一伙的,白虎却那幺顾忌他们,而且孤独给我的记忆里面,也没有他们的存在。
「嘿嘿,事情要分轻重,雷正,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幺对你说的,关于孤独被妖怪称为大魔神皇和荒天可汗感到那幺好笑吗?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想!」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那就要说到八十多万年前了,你知道朱雀吧?」
「知道,我刚刚和她打完,本来还好好的,不过当我叫了她一声小朱朱后就被她打得半死。」我没好气地说道,一想起那个疯婆子,我就没来由的生气,心底又有心痛的感觉,真是乱七八糟、莫名其妙!
阿瑞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神色,应该说是哭笑不得吧!他用一种很可怕的视线看着我,知道我忍不住要问他干什幺,他才收回视线,低声说道:「你竟然敢叫她小朱朱?你真是不要命了,那可是只有孤独才能用的称呼,我们全都不敢叫耶!」
说完阿瑞又陷入了沈默,眼里出现怀念的光芒,似乎沈浸在自己的回忆世界之中。
难得的是这次阁衣很合作,没有说什幺废话来打断阿瑞的沈思,或许阿瑞本身,一个活了几十万年的人站在我们面前和我们称兄道弟,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足以让连阁衣这幺冲动的人也知道这是一个不该说话的时候。
「那是孤独被朱雀第一次甩了之后大约七年的时间吧!大地几乎置于妖怪的统治之下,八尊力量强横无人能敌,全世界唯一的国家──神圣森罗帝国皇帝冈萨雷斯.森罗便去圣山求见神,回来之后,他授予当时就任他们国家安迪尔城守的孤独一个大将军的职位,然后孤独便带着森罗军杀入魔界,我们几个则负责截杀八尊。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当时孤独凭着日月星空剑和他的领域在战场上纵横无敌,这边我们希望全体所有领域者通力合作,经过周密计算,倒也让我们困住了生物等级上来说比我们强横许多倍的八尊。这场战争打了大约十年,八尊除了朱雀和白虎之外,全被孤独用领域监禁起来,眼看就要杀入魔界大本营──魔界禁地,同时也是妖魔的出生地不死之地时,发生了一件事情,令整个战争局势完全改写。」
阿瑞说到这里,眼里陡然掠过一丝寒芒。那冰冷的目光令我们三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太冰、太冷了,里面更蕴含着让人害怕的怨恨和杀意。
「冈萨雷斯那个混蛋竟然因为孤独功高震主,加上又不知从哪里得知孤独曾经和朱雀谈过恋爱,竟然动手屠掉了安迪尔城,把孤独的亲人杀的精光,就连我们的公主也不能倖免。孤独顿时狂性大发,在魔界到处破坏,令三百四十多万森罗联合军全灭,更让魔界的人吓得称呼他为大魔神皇。挟着无数妖魔之威的孤独背叛了神与人,反攻入人界,在短短的一个月里面,整个人间大陆就分崩离析。孤独再度杀上圣山,然而妖魔大军被神的天使军阻于山脚下,就连八尊那幺强横的生物竟然也只能一人对战两到三个八翼天使。孤独独自冲上山顶,发生了什幺事情我们不知道,反正后来孤独就脱离希望,建立了绝望,更闭关十万年,创造出荒天八道,被称为荒天可汗。」
这是一段何等惊心动魄的历史,阿瑞短短的几句话,我却似乎看见了孤独站在魔界的山峰上指点江山的豪气,又有他在不死之地前哀嚎的痛苦神情,又或者是他带着妖怪,斩杀曾经和他同一阵线的战友的疯狂与无奈。
只是,这样我就更加无法了解阿瑞刚才为什幺会笑得那幺高兴,那幺激动了,当下我忍不住问道:「那,那你笑……」
「笑?你难道到现在还以为我那是在笑吗?」阿瑞说着看着我,一丝晶莹自他双眼眼角浮现,阿瑞哭了?
「呵呵,沙入眼了。」阿瑞转过头,看着地上的草原说道:「公主喜欢蒲公英,所以我们四兄弟后来各自的居所都有着这幺一片用蒲公英做的草原,虽然,是无法和孤独建造的悼念者之天堂的美丽相比,不过也算是我们对公主的一种追忆。」
悼念者之天堂,小珩!原来他们口中的公主就是小珩,竟然是小珩!那幺小珩的身份……我发现越是追寻过去,果真如阿瑞所说,我越是搞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过去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令本来很简单的关係变得这幺複杂?
「严格来说,我们的公主是那个恢复了真正记忆的蓝珩,现在的这个蓝珩只能算是她的肉身,不过保护公主的肉身也是我们的责任。」
「奇怪了,我记得我曾经看见过一次画面,孤独和朱雀好像去过很多地方,根据我的观察,那好像是不同的文明,那幺,孤独怎幺可能是那个什幺安迪尔城守?」
「那是因为你脑子里面属于孤独的记忆很混乱的原因,孤独和朱雀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孤独只是一个十九岁的世家子弟,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儿,他的日月星空剑法和领域都是神那个老不死给他的,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人。当时朱雀化作人形,来人类世界的学府读书,碰上了同样在里面的孤独。你看过很多玄幻小说吧?其实真实就差不多是那样,他们谈恋爱了,后来孤独建功立业,成为第一大城的城主,接着被冈萨雷斯赐婚,也就是我们的公主蓝珩。朱雀因为无法忍受和蓝珩共同分享一个男人,再加上孤独又不肯抛下所有亲人去魔界,她便一怒而去。接下来的事情我刚才也说了,当孤独重新出现在这个大地的时候,朱雀又去找了孤独,这次两人在一起比较久,大约谈了八十多万年恋爱吧!可惜最后朱雀还是无法忍受孤独暗中照顾和爱着不断转世的蓝珩,便再次离去。」
「呼,八十多万年的恋爱!好家伙,不愧是天下第一强,连恋个爱也要这幺诸多波折,惊天动地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孤独之前的身份,还有他和蓝珩、朱雀之间的故事。
「我们十个受公主临死所托,要好好照顾孤独,只是那时候孤独的身边已经不需要任何人。为了牵制老不死的实力,我们便脱离孤独,建立了四神六仙。到后来,我们也已经不知道我们自己到底在干什幺。」阿瑞说着,看着天空的水幕:「或许就只有大哥依然还记得所有事情吧!至于我们,我开始对过去、我的出生、我的朋友感到模糊,那是一种类似佛门所说的四大皆空的感觉,有时候我想死,但那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那段日子我活的很痛苦。直到最近认识了你,我才重新有了做人的感觉。可能我说了你也不相信,我是和你认识了几个月之后才知道你是领域者的,你还记得你的领域觉醒的那一天吧?」
「记得。」那一天对我来说影响了我的一生,如果我没有领域,我的人生怎幺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那一天我又怎幺可能忘记。
「身为一百零八领域之中十个最接近第一领域之一的我,对于《:文。》第一领域的《:人。》复甦自然有《:书。》清楚无比《:屋。》的感应,更让我吃惊的是那个能量竟然在我的附近,当我看到孤独是唯一的永恆的力量从你的身上出现的时候,我感到的只有心痛,因为我知道,我将不得不欺骗你,甚至故意置你于危险之中,那是我们答应过孤独的事情,给他的继承者的一些考验。我只是很不高兴,为什幺他的继承者会是我的好友,是雷正你。」阿瑞说完,有些不胜唏嘘的歎着气。
一时间我也说不出话来。而阁衣和法撒尔那两个人基本就可以被忽略了,我们现在谈的对他们来说和神话故事无异,我们两个说了这幺久,他们都是一句也插不进来。
第四章 ◆ 神之基督
阿瑞一脸痛苦的样子,搞得我也蛮不好意思的,连忙哈哈笑道:「呵,既然注定是我,那也没有办法了,虽然我总是说不受孤独控制,我要做我自己,不过我也知道我有了这幺一个东西,是不可能做一个平常人的了,而且,现在要我做回以前那个没用的雷正,我宁愿去死算了。」我看着戴着手套的左手说道。
「哈哈,我就等你说这句,那时候大哥还说我感情用事,怕我不小心洩了自己的底,破坏了孤独和公主的转生大事,逼我整天处于冻霜寒天诀的心若寒冰境界,别提有多难受了。」阿瑞昂头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我也发现现在的阿瑞和之前我所认识的阿瑞有点不同,应该说活泼开朗许多,说话不再冷冰冰的,其实他眼神冰冷的看着你的时候,还真让人有点害怕和不舒服,现在感觉好多了。
「阿瑞,到底你们对雷正有什幺目的?你们所谓的承诺是什幺?」法撒尔这时才找到发问的机会。
「是呀是呀!我们大伙儿都想知道。」阁衣慌忙点头附和。
「是吗?」阿瑞带着古怪笑容,意有所指的看着阁衣。
「当然。」阁衣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特别的神色出现。
「阿瑞,认真来说,其实我并不在乎你们对我有什幺目的,又或者你们的承诺是什幺,我只是不喜欢你们躲在幕后搞风搞雨而已。现在知道小珩就是你们所谓的公主,那幺我就不怕你们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那我也就放心了。现在你们的目的与行为对我来说都不再重要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许珊的事情,你说过你也知道,会告诉我的,现在就说吧!」
我并不知道阁衣和阿瑞两人之间的玩味,或者说,我没有意识到两人台底下正潜流暗涌,因为我的心思自从那个一直困惑我的阿瑞的身份问题中脱离开来后,开始恢复正常,许珊熟睡的容颜让我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在乎。
想到青龙和黄龙那两个混蛋,我不禁咬牙切齿的狠声道:「我不会原谅那些企图伤害我的爱人的家伙,封邪,哼,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当许珊在太行山碰到那样的伤害的时候,我无法保护她,如果不是孤独预见未来,在十几万年前就做下布置,那幺此后一生我都必将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那时候我就发誓,我再也不能让许珊受到丁点伤害,然而,此刻许珊竟然就在我眼皮底下再一次被抓,我无法保护她,我甚至不知道她被抓。如果你不在,又或者你不是水神,那幺许珊怎幺办?你怎幺办?可恶,为什幺这些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发生?看来我有必要让世界上每一个人都知道我雷正到底是什幺东西,他们自己又是什幺东西!」
说着说着,无数可怕、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飘过,我捏紧了拳头,神色一定很可怕。
「冷静,冷静,你现在发怒也没用,你只有一个人,你要珍惜的却很多,要彻底保护所有是比较困难的,但这也正是朋友的用处呀!无论前世今生,我都有着和你深远的渊源,再加上许珊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所以帮一下她并无不可。」阿瑞走了过来,伸出食指按在许珊额头上,一点浅蓝在他指尖凝聚,接着那一点浅蓝变成一滴青红色的水滴。
看着阿瑞古怪的动作,我疑惑的问道:「这是……」
「没什幺,这是先前许珊体内没有排乾净的七十二煞奇毒而已,我利用它们来吸引许珊体内的所有毒素。毒王的神奇功用很多,估计许珊等一会儿醒来后会发现自己人精神了,皮肤光滑了,暗疾也消失了,哈哈,也就是便秘之类的东东。」
阿瑞本来还说得挺认真的,只是后面越说越不像话,我不禁笑骂道:「去你的暗疾,你大嫂身体健康,没有那家东西。」
「没所谓,有病治病,没病强身。」阿瑞说着把那滴青红色血滴递到我面前,微笑着说道:「製作这幺一滴东西,如果一个人,他可能穷毕生之力也只能搜集到一半的材料,如果好几百个武林高手一起去寻找,也平均要五十年才能製造这幺一滴。」
我们暗暗咋舌,吃惊的看着阿瑞手指尖上那一滴淩空旋转着,散发着非常微弱的青色光芒的小水珠,有点不相信阿瑞说的有关製造它的艰辛。
「中华技术果然神鬼莫测,这是毒?」法撒尔凑近来仔细的看着,不住的舔着舌头,竟彷彿想把那滴青血吞下去一般。
「不错,它可以说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威力很可怕又霸道,一滴可以杀死上百头非洲大象,但若用在人体身上,又会因为它内含的各种毒素而互相牵制,反而能让人类活好一段日子,这是没有解药的,只有靠另外一种剂量不同的七十二煞奇毒压制,最后,人就会变成一个毒人,就算不死,也活不过五年。」阿瑞摇了摇头,怜惜的看着许珊,沈声道:「这就是封邪下在许珊身上的毒,他要让雷正你心痛、痛苦,怎幺样,你现在感到很伤心愤怒吗?」
没想到这东西会这幺複杂,法撒尔连忙刷的一声狂退数十步,更一个不小心踉跄坐倒在地上,呵呵呵呵的朝着我们傻笑。
至于我,在知道这东西的可怕之后,又担心又愤怒的抓起许珊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的握着,哑声道:「是,我很害怕,但更多的是愤怒,对自己当日留手的愤怒,对封邪那狗杂种险恶用心的愤怒,还有……总之就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在我体内驻扎,它令我亟欲想做点什幺,不然我会爆炸的。」
那边,阁衣听完阿瑞对七十二煞奇毒的介绍后,眼里神光闪闪,似乎想起了什幺,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一股强大的战意隐隐在他身上浮现,若非我全心全意的看着许珊,一定会感应到阁衣的生命能量在那一瞬间几何级数般上升了两倍有多。
淡淡的黑色雷罡在阿瑞的双手掌心内劈里啪啦地发出极度轻微的响声。
呼呼呼!
暗自深呼吸了数口气的阁衣这才把他因为阿瑞介绍的七十二煞奇毒的特性从而联想到的某件事情暂时忘记,他瞇着眼,神目如电的瞪着阿瑞问道:「阿瑞,既然你把这个七十二煞奇毒说得那幺可怕,那幺大嫂她完全没事了吗?不会有什幺后遗症吧?」
我一听立刻也慌忙问道:「珊她真的完全没事了吗?她……」
「阁衣和雷正,你们这是在考我吗?还是不相信我?」阿瑞爽朗一笑,豪气顿生:「我说她没事,她就是没事了。」
绝对肯定的语气,绝对自信的神情,绝对高傲的自信,阿瑞在一剎那间不经意的流露出他水神的气度,彻底压下了我们三人。
阁衣还不死心的追问道:「那幺,那幺,你能解这毒,还是……」
「阁衣。」阿瑞打断了阁衣的话,微笑道:「当然,七十二煞奇毒对普通人类而言是必死无疑的奇毒,只不过对我们来说,所有的毒都没有作用了。你们忘记了一件事情,毒要入体,必须感染血液,还要有身体细胞才能作用,而这一切无不包含在液体之内,只要是液体,就能被我的领域控制,那幺,分解它们,把它们排出体外对于我来说和把空气中的水分凝聚并无什幺分别。」
随着阿瑞所说的话,数根冰刺忽然凭空在他週遭出现,然后又突然崩碎化作水气飘散消失,他在证实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是多幺简单。
「阿瑞,听风阁到底是什幺东西?前天比武的时候,封邪说我是什幺灭世大魔头,然后用了一个叫做浩瀚百万剑阵的武艺,不,应该说那已经超越了武艺,有点像魔法道术之类的,我认为普通武者是不可能抵御那一招的。」
我看不起封邪,却不会小看封邪,狮子搏兔必尽全力,方能斩草除根,我以后都会记住这个道理,我不想以后任何一个我重视的人来提醒我这个道理。
「听风阁是联盟所有派别之中一个比较古怪的门派,虽然他们的武术藏量很丰富,也很高深,只不过认真来说,他们的道术才是令他们得到目前地位的最重要原因。他们也很喜欢把道术和武功融合在一起使用,就是电视上常演的所谓魔武双修。」阿瑞轻轻敲打着身下的沙发,一脸思索的样子。
「当我们开始注意这个门派的时候,他们已经统一了亚洲东方的大多数道术门派,自称秉承天机,代理人间,因为人劫无穷,所以致力于消灭每一个可能在日后成为应劫灭世的魔物。同时伴随而来的就是一个名为圣女的仪式,正如同我们先前所说,听风的道术更让人佩服,我不知道他们的圣女是如何选拔,因为我们都不懂道术,我只知道圣女必须保持处女,圣女不会武功,圣女能听到天地间的声音,和我们的某些领域有异曲同工之妙,圣女的道术非常可怕,眨眼间能天崩地裂,判人生死。反正自从有圣女以来,江湖每一代的超级高手里面都有圣女的存在,甚至第三次世界大战后出现的十强榜,直到七十年前,听风目前最后一任圣女成秋娴病死,听风竟然奇怪的没有再选拔圣女。我感到很好奇,就去看了看,结果让我在阁主密室听见一个秘密。」
自从进入这个水帘洞以来,我已经开始学会不再惊讶了,该惊讶的事情太多,我都麻木了。阿瑞把潜入听风说得这幺轻描淡写,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机关重重,非常危险的事情,也只有阿瑞这样根本不把天下武林放在眼中的人才会这幺肆无忌惮。
「当代听风阁主护龙真人实在是出乎意料之辈,普通人类之中,他是唯一让我感到些许佩服的。凭着些微道行与不懈努力,他赫然推算出孤独的存在,孤独隐约的计划,还有你的转世。可惜窥视天机,必遭天谴,更何况现在作为天存在的是那个老不死,他一个意念传了过去,就破了护龙五十年的道行,不然,凭着护龙的水平,他当日是绝对不可能被雷十一击败的,相同的,雷十一不一定能在护龙手底下走过五十招。」
五十招击败爸爸?听风的武功有这幺厉害吗?可是无论怎幺样,雷十一都是我的养父,没有一个孩子喜欢心目中的偶像低于其他人的,我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不甘之色。
阿瑞看了我一眼,悠然说道:「你知道我不会夸大,听风阁的背后还有另外一股势力,现在檯面上的不过是它二分之一的力量。当然护龙突然莫名其妙的吐血,功力狂飞倒退,也就引起了它背后力量的重视,七大长老出尽法宝也无法挽回护龙一身精纯无比的功力和道术。我当日到的时候,护龙刚好是在诉说那日情况,更隐约点明他此刻的内伤绝对与孤独有关。七大长老见孤独转生后遗留在人间的力量也这幺可怕,当下决定中止圣女选拔,先凝聚五十年的圣力,到那时候再选圣女,让她与雷正你交合,趁着你融合圣力的同时,用大五行阴阳崩绝阵封住你与外界接触的能力,再一举歼灭你,彻底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呃,其实阿瑞说了这幺多专业名词,我也不是完全了解,但有一点我是听明白了,许珊本来是要和我做爱的,好让其他人趁机杀我。
「那,护龙的情况真的是孤独老大造成的?」阁衣的偶像不知何时变成了孤独,只要是有关孤独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呵呵,那倒真的是冤枉孤独了。」阿瑞顿了顿,继续说道:「不错,孤独转生后的确在人世间留下了庞大的力量,只是这力量分为好几种,一种是活动性的,相信雷正你也接触过了,孤独遗留下来正在活动的力量所作的一切无不和你密切有关,例如阿赤,你见过的吧?」
「嗯。」想起阿赤,我便想起初次见面,他给予我那种强大绝伦的震撼,还有关于孤独的畏惧,对于一个十几万年前就预见今日一切并做好安排的人,那样缜密的心思又怎能不让只活了区区十几年的我感到畏惧。
阿瑞见我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畏惧后,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另外一种就是等待性的,同样,雷正,你在太行山碰到的那个村子就是一例,所以,儘管孤独真的在世界留下庞大并且可怕的力量,但这些力量并没有兴趣去对护龙这种小辈出手。你们别笑!对孤独而言,天底下又有多少人是能被他看中的?」
本来对于阿瑞把之前他说得厉害无比的护龙成为小辈的说法感到好笑的我们,一时间都笑不出来了。阿瑞口中的孤独,和我所知道的孤独略有不同,唯一相同的都是他那绝世的强,绝世无双,何年何月我才能像他那样傲视寰宇?
「只是,要让护龙这样认栽,孤独真有点力所不及。其实,护龙是栽在了老不死的手上,对于掌握天地的他来说,护龙上寻天机不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吗?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护龙。」
「等,等一下,你说的老不死是谁?掌握天地?难道他是天,不,是神吗?」法撒尔来自的国家笃信神明学说,所以他对这个问题比较敏感。
「我也有相同的疑问,领域觉醒以来,我听许多人说过老不死这个名字了,白虎、孤独、冰雪红莲,到底老不死是谁?」
「基督。」阿瑞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说道。
轰一声,那是我们其余三人跌倒在地上的声音。不,不是吧?基督?就是那个号称昔在,今在,永在的神棍?他竟然真的存在,更活了那幺久,是孤独和八尊也畏惧的敌人?我记起先前阿瑞说过孤独杀上圣山的时候,他的妖怪大军就是被天使所阻,那倒真有点圣经上基督的作风。
法撒尔更是夸张,他跪在地上,不住的在胸口划着十字,嘴里唸唸有词,仔细一听,他赫然在说什幺对不起,什幺什幺时候骂过您一次,不要介意,阿门,耶稣保佑,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你们不用这幺震惊,这个基督并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基督,他的存在是我们也无法触摸的一个生物等级,我们所拥有的力量就是他製造出来赐予孤独的礼物,在那之后,人世间才出现了领域者,他的本名叫什幺,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无论哪个文明,他都被称为神。至于他为什幺会跑去欧洲作了什幺基督,一方面是我们四神六仙都守护着亚洲大陆,这里更有孤独呕心沥血遗留下来,能把他的力量压减的阵法,虽然我们怀疑能压减的了他多少的力量,又或者我们是否能敌的过他百分之一的力量,可毕竟领域是他製造出来的,如果他能随意收回,我们也就无法和他敌对了。相对来说,那时候欧洲民智未开,大多数人野蛮愚蠢,他要轻易统一也不是难事。」
阿瑞娓娓道来过去一段惊人的历史,只把我们听得欲罢不能。
当阿瑞话音刚落,阁衣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那,那个神,他对上领域者,领域者不是绝对无敌吗?」
法撒尔也跟着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主,耶稣是来自亚洲大陆的?」
阿瑞先看着法撒尔笑道:「当然,根据孤独只言片语推论,你们的上帝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华民族。哈哈!不过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幺中华民族、炎黄子孙的问题,只能说我们都是亚洲人,炎黄他们都是我们的后代嘛!哈哈哈哈!」
嚣张的笑了数声,阿瑞转过头看着法撒尔,神色开始有点认真严肃:「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世界上并不知道,因为暂时还没有领域者对他拔剑相向,能找到他就不简单了,而且能不被他气势影响的更少之又少。当日他接见孤独的时候,他在一剎那散发的气势,曾经让整个世界的生物都感到震撼,那种感觉,就算其他记忆我不记得了,唯独这个,我也无法忘记。如果说孤独是最强的,我不会反对这个说法,在我已知的生物里面,孤独的确是无敌的,但那个老不死,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生物。」
震撼于神的强大,能给予阿瑞这样的人物这幺强烈震撼的存在,还有连孤独那样的强者也被打得转生,可想而知神有多幺可怕了。
第五章 ◆ 猜拳命运
等,等一下,神?印象中,雪山特训的时候,我好像也见过一个自称为神的家伙,他能刚好在我领域暴走的时候切入我的思想领域,他不会就是那个老不死吧?
「阿瑞,我想问一下,神最近总是躺棺材吗?」我略微紧张地问道。
「你怎幺知道?」阿瑞一脸你不可能知道的表情看着我,接着才缓缓说道:「不是最近,是自从我们知道他以来,他就一直躺在棺材里面,一副血红色的棺材,至于原因,我们都不清楚,也许那是他个人的癖好问题。」
癖好?会有这幺古怪的兴趣吗?我觉得那个棺材,甚至是神本身都一定有问题,也许是身体上的,或精神上的。喜欢躺棺材这种癖好太过古怪,所以我怀疑或者是什幺制约着神,不过他那幺强大,有可能吗?
「既然你说的神的威能那幺强大,为什幺到现在我们还活得好好的?还有挑战他权威的妖怪们,听说最后统领魔界的孤独可是调转过来,和那些与神连成同一阵线的妖怪们战斗的。」阁衣说道:「昨天老大才说过,白虎告诉他,孤独十六万年前一举歼灭过半妖魔,令人类得以真正得到地球霸权,这件事情你应该也知道怎幺回事吧?」
「嗯,你们不能用人类的标準去评价妖怪,生物构造不同,得出来的结果也不同。对于妖怪来说,谁威胁到他们繁殖后代和生存,谁就是敌人,绝不例外。十六万年前,妖怪们向八尊抱怨人类发展得太快,令地球的资源减少得太多,再加上人类的味道非常好吃,所以,八尊之首的黄龙便单方面背叛孤独,进攻魔界,然后就是青龙、八歧、妲己和朱雀的响应,芬里尔和玄武则只是性格上的问题而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白虎那时候比现在嚣张多了,霸气纵横,他自己跑去找孤独,被孤独十招不到轰下,从此成为孤独的跟班。接着孤独就去阻止八尊的行为。那时候,妖怪总数四亿七千万,孤独在那一役干掉了一亿八千万有多,五尊在那之后也消失了。接下来,群龙无首的妖怪们被老谋深算的老不死利用,帮老不死作了许多事情。正好孤独那时候已经处于无论力量还是精神都是最顶峰的状态,便再度杀上圣山,再毁掉两亿多妖魔,接着他自己被老不死打得转生去了。」
亿……这个单位在阿瑞口中说来只是一个单位而已,但看过孤独对五尊之战的我来说,那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数字,那铺天盖地,许多只会出现于神话小说中的怪物,那幺密密麻麻的数量,也只不过是那场战斗的尾声。孤独凭着一个人干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怕,可敬。
「好了,你们就别惊讶了,孤独的事情说上十年也说不完,我们还是回到护龙的这个问题上吧!」阿瑞把偏移的主题拉回,瞇着眼说道:「既然护龙认为是孤独所为,他对于这个自己推算出来的灭世大魔头更是恨之入骨,凝聚圣力的行为也更加疯狂,不断的屠杀年幼处女,收集她们的元阴,製造成普通听风阁人所知道的所谓圣力。」
「什幺?圣力不是自然凝聚,而是聚集处女元阴!」阁衣怒叫一声,满脸的震惊。
「这个,请问一下什幺是处女元阴?」法撒尔本着不懂就问的良好学习风气,举手发问道。
「反正不是好东西,以后你知道谁做这种事情,直接灭了他就是。」
我也同样吃惊于听风的残酷手段,自从被封邪找上门来后,我对听风的印象就没有好过。
「护龙的师兄,实则听风历代之中,到现在我都认为是最厉害的封天阴,更推算出结合他师父顺天道人的精子和他大师兄许文斌的妻子的卵子,将製造出听风有史以来最强的圣女。我们不得不承认听风那群人都是疯子,因为他们竟然就真的那样做了,由于许文斌的强烈反对,封天阴在五十招之内击败许文斌,打得许文斌落荒而逃,他的妻子就跟着被控制,和自己丈夫的师父住在一起,夜夜荒唐。」
不是吧?这幺乱七八糟又疯狂的门派,怎幺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赶走女人的老公,然后让她和老公的师父同居,更以生孩子为目的,这也太、太骯髒了吧?就连法撒尔这样开放的外国人也大呼吃不消,受不了。
「这只是一个开头,当证实许文斌的妻子有了,并且是一个女胎之后,他们就用道术直接把母亲的生命能量传进胎儿体内,若非没有母体产出来的婴儿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他们早就丢弃母亲了。等婴儿出生的第一日,护龙、封天阴两个人把顺天道人的一身功力直接吸入体内,再融合传给婴儿,也就是日后的许珊。至于他们两个各自私吞了多少,那我就无法知道了。许珊吸收了大量生命能量后,又吸收了她父亲的纯阳能量,体内阴阳平衡崩溃,必须吸收阴气,这就是他们强迫圣女吸收其他处女元阴的手段。」
「恶魔,那个护龙和封天阴绝对是恶魔。」阁衣再也没有话说,只是不住在那里喃喃自语。
「是否恶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许珊四岁的时候,入魔的许文斌单枪匹马杀入听风,一人击杀过百门徒,听风所有武功道术对他都没用,于是,十年没有出手的封天阴只用了三招,就把许文斌打了个永世不得超生。那时候,许文斌的功力应该有十强中最强者三成以上的力量吧!」
「这个封天阴这幺厉害?」我皱眉问道,敌人越厉害,也为我们的报复行动增加了越多阻碍。我希望有能让我激动的敌人,但却不是现在这种时候。听起来,这个封天阴对听风的感情还不是一般的深,要闯过他那关,说不得要花费不少功夫了。
「封天阴绝对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拥有能排入前十名资质的人。
若非顺天道人,不,应该是说听风只有那幺一点料,封天阴不难成为一个能威胁到我们的存在的大人物,现在,可惜了……」阿瑞歎了一口气,似乎对封天阴今天的成就感到悲痛莫名。
三招杀败比当时十强之首还要强上几分的师兄,封天阴的成就对阿瑞来说就绝对未够班呀!
「我不管,既然听风够胆惹到老子头上,我就不能让他们好过,我管他护龙有多幺厉害,又或者封天阴多幺惊才绝世,我等一下就杀上去,让他们知道厉害。」得知许珊未出世就受到这幺多的苦,我甚至不知道许珊是否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如果她还不知道,那幺我无法想像她知道后会有什幺样的后果,所以,为了预防万一,我决定把听风从亚洲连根拔起,所有知情者一律死!
不知不觉间,我思考问题的态度也不同了。领域刚觉醒的时候是怎幺才能尽量不影响他人,后来逐渐变成我为什幺要怕他们,我想怎幺样就怎幺样,再到现在的视人命如草芥,也许,有了强大的力量之后,人是一定会变的吧?
阿瑞彷彿洞穿了我的主意,当然也许是因为我的杀气实在太过浓厚的关係。
阁衣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诚恳地说道:「老大,我绝对支持你,这种骯髒的东西,没有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
「等一下,你们还忘记了一股力量。」阿瑞说道。
「什幺势力能比得上听风?我把听风乾掉之后,那个百派追杀令自然也不存在了,谁敢再提,听风就是榜样!」我杀气腾腾的说道。
「你忘记了罗剎四鬼对你的追杀?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罗剎教是日本最大帮派,更是日本黑社会名义上的联盟老大,你以为没有罗剎教的首肯,会有那幺多人聚集在长崎港等着来追杀我们吗?再说,天武仁最疼爱的就是小儿子天武时光,他的疼爱甚至已经可以用不讲常理来形容。我想,天武仁绝不会放过你,他会杀了你之后再强迫许珊和他儿子在一起,或者,乾脆就帮助许珊,造成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
「我靠!真是给他一点颜色就开染坊了!老大放过他儿子好几次了,他还敢在老子们面前搞小动作!没说的,老大,我们去灭了他!」
阁衣大声的叫道。
「嗯,斩草除根,要在祸患未成之前就扑灭。」我点了点头。
「那幺,你比较恨听风还是罗剎教?对了,我估计没错的话,天武仁此刻应该已经在附近海域上寻找你的蹤影。」阿瑞说着手一扬,一个水镜出现在我们中间。
「你别告诉我这是玄光术?」我看了不少神怪电影,这幺熟悉的一幕我是常常看见的。
「类似的手法和原理。」阿瑞笑了笑,指着水幕中反射出来的一大群黑濛濛的人群说道:「果然,罗剎教大举军临长崎,日本政府根本就不闻不问,还派出军队在罗剎大军里面混充罗剎教众,他们对于国教的栽培也真是劳心劳力。」
阁衣哼了一声,气沖沖地说道:「我现在就上去灭了他。」
「我不会武功就不去了,在这里休息休息,看看书。」法撒尔表态道。
「别急,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如果在干掉罗剎教的时候,我们展现的实力太强,只怕听风化整为零,到时候就不好找了。我相信雷正你没有接触过封天阴他们,你的魔法世界也无法分别得出谁是封天阴吧?但如果我们展现的力量不够,那又起不到震撼的作用,所以我认为,听风罗剎,要两手一把抓,两边同时进行。」
「我们就三个人,怎幺干?人手不够呀!」我婉转的说出了阁衣实力不够的问题。我们三人之中,现在就属阁衣还在人的範围之内,只能败四鬼之一的他,对于这种大层次以上的战斗似乎无法起到什幺作用。
「很简单,我和你猜拳决定谁去对付罗剎教,谁去对付听风,猜赢的人可以任意找一个人为同伴,也可以不找。」阿瑞的提议非常的妙,那表示无论怎幺样,我们其中一个都一定要和阁衣一组。
阁衣自然也知道我们是为他好,当下闷闷地坐到一旁,放弃了猜拳的权利。
我们也不客气,说好如果谁胜利了,谁就去干掉听风。
我不禁心中暗自求神保佑让我胜利,不对,就算神也没用,认真来说,那家伙才是让我变成今天这样子的罪魁祸首,迟早让他知道厉害。既然求其他人没用,就求自己吧!罗剎教我是很讨厌,但我更讨厌的是那个随意玩弄他人人生的听风阁,所以我希望我能亲自去灭掉听风阁。
我和阿瑞摇晃了一下手臂,做好準备运动,两人同时一字一顿地说道:「包剪锤,一二三锤(包)!」
啊!我的妈呀!怎,怎幺可能?为什幺,为什幺我要出锤!我痛苦的看着握拳的手,说不出话来。
阿瑞则哈哈大笑起来:「也好,听风和我们四神也有许多恩怨,几百年前大哥的计划被他们破坏,今天作小弟的就正好把场子一起找回来。老大呀!你也别伤心,的确,你的力量很强,不过护龙加上封天阴,还有他们那些稀奇古怪的道术也不是好玩的,一个不幸,你必须动用领域的话,那怎幺办?所以说还是让我来吧!至于罗剎教,他们对你来说还是比较容易收拾的,懂得捨弃,也是智慧的一种。」
「阁衣跟我吗?」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哦,不,阁衣跟我。我不会开飞机,难道你要我跑去听风?那会累死我的。法撒尔,你可以在这里看书休息,书柜后面是农场和菜园,再后面是厨房,在这里自给自足是没问题的。」
「哇,我有问题呀!你们尽快回来,我可不想在这里待好几年。」
法撒尔哇哇大叫道。
阿瑞嘿嘿一笑,只是他转过身的一剎那,在一个别人无法见到的角度,没人见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淩厉光芒。
当阁衣载着阿瑞离开之后,我也根据魔法世界的感应,朝人多的地方走去。如果不是阿瑞一再保证绝对会把封邪亲手留给我照顾,我才不肯乖乖的去干掉天武仁。根据我和阿瑞的分析,听风之中的封邪,罗剎教的天武仁和天武时光,对许珊来说都是极度危险的存在,都是必须刬除的。
一见我的出现,无数人就大喊大叫的向我冲来,疯狂的把家伙往我身上各处招呼,似乎巴不得一下子就把我干掉一样。
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
对这些平均只有数百真气含量的小喽啰,我甚至不需要动用任何武功招式,只凭着金刚不坏的凤凰不灭体就把他们的攻击全部挡下,反震的力道更杀伤了他们不少人。
他们一愣之后,其中几个好像是带头的喊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语言,应该是日语之后,人潮又哇哇呀呀的叫着向我杀来。
烦,老子没能亲手灭了听风就已经很不爽了,你们这群蝼蚁还在这里阻碍我,可恶!
「天武仁,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一声大喝伴随着荒天八道的强横功力冲口而出,夺命音波以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音波如浪潮般狂涌,功力差一点的人被我震的整个向后倒飞,就算功力稍为高那幺一点的,也辛苦的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一会儿,我周围就没人了,人们都在水中哀嚎,他们带来的不少器具都在我刚才一吼之下变成碎片残骸。
「小子大大的嚣张,看老夫教训你!」天边一声沈喝传来,接着一道鲜红剑气带着淩厉风声疾射而来。
好家伙,身为十强之一的火云邪神竟然也会对我这幺一个年轻小伙子用这种偷袭的招数?虽然说他发出剑气之前就打了招呼,只不过他的剑气速度那幺快,招呼与否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你有剑气?难道我就没有吗?
日月星空剑法之射日七剑,第一招金乌展翅天地焚!
当日和老爸对战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他那神奇精妙的日月星空剑法,因为不断吸收别人的招式来补充自己的武学理论,一直是我无法拥有真气之前最喜欢做的事情。
拥有了力量之后,我就喜欢实践,例如霸王轰天击。只不过日月星空剑法实在博大精深,经过这幺一段日子的思考,倒也被我领悟不少,今天才是第一次施展出来,看情况似乎也似模似样,也许随着孤独转生的,进入我体内的除了领域、荒天八道外,还有他那些神经的性格,以及他那出众的武学智慧。
一剑既出,登时恍若太古灵兽金乌重现,剑上遍染一层火光,那是至正至热之阳火,也就是我的荒天炎狱劲,荒火之道的第一段功力。
嗤嗤声响起,天武仁闻名的大皇剑气被我的金乌展翅天地焚的火劲焚烧殆尽,更被我此招余势未尽的反冲而回。
天武仁一个闪身,躲过了我的金乌展翅天地焚。
嗯,还懂得闪避,算你聪明,不然看我那上千度高温的荒天炎狱劲不把你煮熟了才怪。
只是对于一个享誉多年的十强武者来说,要他们躲闪我这样的后生小辈所发出的招数,一定会令他们很不爽吧?最起码天武仁此刻的脸色绝对不能说好看。
天武仁年约五十,身高只比我矮一点,穿着灰色西裤和白色衬衣,看上去和那些上流社会的大老闆差不多,只是一双眼的眼神过于淩厉,令他少了一份老人家的悠闲。
「你是谁?」天武仁声若洪钟,随着他说话的声音,海面轻微的波动起来。
我知道他是在凝聚气势,压下我刚才凭着大吼製造出来的声势。
我也不点破他的目的,只是昂头看着太阳,无比嚣张的说道:「我就不信你这老家伙还不知道我是谁!」
「八格雅鲁,支那狗!」天武仁怒喝一声,衣衫鼓胀起来,双眉颜色由黑转赤,一双肉掌变得通红,他周围的海水更开始不住徐徐冒烟。
火云掌?天武仁的看家本领,嘿嘿,好你个老头子,第一招就打算出尽全力,也算你没犯电视上歹角总是小看敌人的的通病。不过你和我玩火,这不是找死吗?
其实,我是真的高估了天武仁,他第一下就要用火云掌,纯粹是看我极度不顺眼,加上知道我就是那个抢他儿子女人的男人而已。在他看来,我竟然变成那个抢他儿子女人的坏人了,真是有够有趣和讨厌的!
我会的招式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像日月星空剑法那种绝世奇学就不用说了,我此战并不希望用那种一出招就毁天灭地的武功,我要用一些「人」用的武功,以绝对强横的力量压下天武仁,让他知道我真正的实力。
当下,我左手食中两指一併,豪气干云地说道:「老头子,你的火云掌号称天下最强攻击力的武艺,我就以指代剑,看看你能不能攻破我的剑网?如果你能逼得我用超过两根手指,我立刻就跪在地上叫你爷爷!」
说完,我还很嚣张的狂笑,直把天武仁气的鬍子都翘起来了。
嘿,老头子,等一下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学自学校电脑,闻名已久的中华失传绝学:佛剑──大须弥山剑。
第六章 ◆ 天武异变
大须弥山剑乃是海吟派的镇派三绝艺之一,此派的特色在于分成三个修真路径,也就是分成三门,却又将三个路径合而为一。每一门都分别有一招绝艺,分别是佛道极守大须弥山剑、道门极攻常道之剑,还有儒流沧海吟,凑起来就是海吟派三大绝艺。
奈何常道之剑着重剑意,所以,要练成此招,只注重一个「悟」
字。我自认天资过人,却也没有办法从记载的只言片语中推敲出此剑之势,自然也无从悟起。至于沧海吟,我一向对音乐没什幺天分,练了也是白练,所以,我最喜欢的还是佛剑──大须弥山剑。
号称天下最强守招的大须弥山剑就是有夺天地造化之力,当年我突然失去所有真气,沦为人人都看不起的废人,也只靠着这一招表面招式,令我多次躲过流氓们的侮辱。
试想当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凭着手中木棍也能让一干流氓佔不了便宜,可想而知这一招的守有多幺的厉害了。
天武仁挥手示意,命令周围的手下尽快离去,毕竟他是以大欺小,传出去也不好听。
「让你死也死得明白,我这一招剑法叫做大须弥山剑。」我缓缓地说道。
「大须弥山剑?东方唯我的看家绝学?」天武仁老眼一瞇,联想起那个千多年前,东方传说无敌的绝世武者,戒备之心更重,浑身杀气溢流。
因为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看重这个传说,他不会忘记,他父亲曾告诉他,当年第一代火云邪神杀遍东瀛无敌手,只身进入中土,作为天皇的开路先锋,準备横扫中土武林。
可惜日本无敌的火云邪神不等于天下无敌,在火云邪神刚刚挑了一个小门派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在那附近,与当时听风阁阁主霹雳真人决战的邪道第一高手东方唯我。
东方唯我看上去只不过二十多岁,可是一身功力之高深绝对可以说得上神鬼俱惊.火云邪神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成为天皇帝国入侵中土的最大敌人,便不声不响的连同霹雳真人突然偷袭东方唯我。未料到东方唯我早知道他的存在,在第二百三十招间送了霹雳真人去黄泉,同时剑指插在火云邪神的心脏处。
幸好初代火云邪神的心脏长在右边,才躲过一劫,只不过一身功力也去了七七八八,据他说,当日东方唯我前面的二百二十八招全凭一套名为大须弥山剑的剑法损耗他们的功力,所以才会在接下来的两招间夺去两个超级高手的性命。
初代火云邪神临死前曾留下遗言,只要是天武家族的子孙,但凡碰见会大须弥山剑的中土人,一律杀无赦!
想起家门戒律,天武仁气势更盛,浑身笼罩在几乎凝聚成实体的杀气之中,海水被割出道道长缝,不住的呼啸着。面对如此声势,罗剎教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怕一个不小心就遭受池鱼之殃。
「小子,既然你会大须弥山剑,那幺你就一定要死!」天武仁狂吼一声,恍如天地间忽然打了一个霹雳.
我真怀疑他那苍老的身躯是怎幺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的。东方唯我?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算了,我才不在乎。反正天武仁要杀我的藉口多的是,我又不是要和他辩论,他要和我打,正合我意。
「火云掌!」天武仁吐气开声,大喝一声,双手齐出,挥出两道炽热狂烈的赤红掌劲,一前一后的向我打来。
其实,本来在大海之上,天武仁的火云掌就已经打了一个折扣,更何况此刻他碰上的是拥有着荒火之道的我,想在火这功夫上胜过我,除了朱雀,还真没人能做到。
大须弥山剑,不动如山,须弥尽我!
我剑指一起,立刻激射出长约半米的浅蓝剑气,随着手腕转动,四周尽成光幕,真的是滴水不漏,洩光不进.
火云掌打在我的剑幕之上,立刻发出轰隆声响,然而接下来的变化却让天武仁气的张口说不出话来,他引以为傲的火云掌赫然被我外三层、中三层、里三层,共九层的大须弥山剑剑气不住的反弹消磨,不一会儿就被我的剑气中和消失。
看见大须弥山剑的奇妙后,估计他也知道为什幺他祖先和另外一个高手联手二百多招也寸功未得了,大须弥山剑可是配合了科学原理的高深武艺。
「可恶,无相劫指、大皇剑气、火云掌!」天武仁飘身向前,显然他无法相信凭着他苦练五十多年的神功也无法打破我这个毛头小子以指代剑凝造出来的剑网,天武家族三大招式登时铺天盖地的往我剑网上压来。
嘿嘿,天武仁老头,来吧!我也正好用你来锻炼我的招式。最近的一段日子,我都是凭着过人的功力硬撑,只是碰上了朱雀那种等级的高手,我立刻就被打得这幺惨,在那之后,我就想,是不是力量就一定压倒招式呢?的确,某种程度上,绝对的力量能压下任何招式,问题是,又有谁有绝对的力量?凭着我本来就不弱的能量,再加上精妙绝伦的招式和战斗智慧,我应该能拼下能量高我几班,但招式精巧或运用皆不如我的生物。
所以,此刻我可以把力量压到只有平时的四成,只凭招式变化来和天武仁过招,倒也斗的旗鼓相当。
「年轻人,你招式不错,可惜……」天武仁忽然一顿,漫天攻击瞬间消失于无形。
我调整了一下略显急促的呼吸, 头看着他呵呵笑道:「可惜什幺?可惜你无法破我剑网?」
「不。」天武仁狂态略收,脸上开始出现冷静的神色。
我暗自点头,这就对了,这才是十强之一的能力,不为外物所动,永远保持冷静心态,不让敌人有机可乘。经过刚才一阵发狂,天武仁的眼中重新出现了智慧的光芒。
他一边摇头,一边沈声道:「可惜你毕竟太年轻,和老夫相比,注定有着一项无可比拟的差距。」
哦,无可比拟的差距?莫非这老头说的是功力精纯的问题?如果是那样,我就真的要忍不住大笑了。
果然,彷彿为了让我感到好笑一样,天武仁以无比严肃的口气说道:「论功力,你还比不上老夫,所以,你就看老夫怎幺在十八招内破你剑网.」
正要发笑的我听天武仁说得这幺肯定,当下也好奇心起,很想知道他凭什幺说在十八招内破我剑网.
天武仁不再废话,挥手又上,只是这次他不再使用火云掌和无相劫指,而是专心以十指指尖发出锐利快速的大皇剑气,钻进我的剑网之内。
我皱眉继续舞动手腕,但只有大皇剑气,反而比天武仁三招齐出更难破解了,因为剑气同宗互斥,他们在我的大须弥山剑剑网内反弹,并不会因为两道大皇剑气相碰就融合在一起,它们只是在反弹的过程中不断被削弱,饶是如此,我的外三层和中三层剑网也几乎被大皇剑气完全填满.
就在这时,天武仁猛然身形一展,双手五指一缩,两手都同时只伸出尾指,正是无相劫指的起手式,接着,他沈声喝道:「小子,到了地狱,不要忘记老夫天武仁的名字!」
两道青色指劲从他尾指射出,嗖的一声,从同一点破入我剑网外层之内。我正讶异天武仁搞什幺鬼东西的时候,潜伏在外六层剑网之内的大皇剑气在无相劫指的激发下凝聚成一点,然后再度爆发出来,从内到外,摧毁了我精心建造的剑网.
而天武仁也趁着我剑光散落的一剎那,伸开巨灵之掌,带着炽热奔放的鲜红火劲迎头压下,本已经十分脆弱的剑网登时一碎再碎,转眼就剩下我身前薄薄的一层光幕。
「老头子有你的!」
猛招临头,反而激发了我的凶性,拚着被大皇剑气击中受伤的可能,我把大须弥山剑往上移动,与天武仁轰下来的火云掌拼了个正着。
同时,我肩膀以下的身体就处于无防範状态,被先前天武仁发出的过千道大皇剑气围绕着疯狂切割,偏偏衣服碎片不住飘起,先前朱雀一役极度损耗的红色的力量之羽不住一闪一闪,只能维持着没有被破体流血,却让大皇剑气在我身体上留下了上千道触目惊心的红白剑痕。
至于大须弥山剑碰上了火云掌,到底谁胜谁负?我只能说天武仁再一次的在天武家族历史上写上了羞耻的一笔.
十成功力蓄势待发的火云掌并未能攻破只剩下一层剑幕的大须弥山剑,天武仁被剑网反弹的火云掌功力一冲,整个人向后狂飞,我也趁着这个机会跃身向前,朝着天武仁挥出了三指。
「噗嗤、噗嗤、噗嗤」三声沈闷的声响,天武仁的身体顿时鲜血飞散,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红色痕迹,接着扑通一声,重重的摔进海里.
被我的剑气打中,天武仁短时间之内应该再无战斗能力了吧?看着身上的伤痕,可以说得上是轻鬆获胜的我并没有丝毫高兴的情绪.这次我凭着凤凰不灭体才倖免于难,若是碰上了朱雀那样的强者,这种等级的运用看起来还是没用的。
正沈思的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妥,因为太安静了,我本来以为罗剎教教众看见天武仁被我击落海,应该会冲过来报仇的,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有过来,相反还一直往后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感应到他们在恐惧,只是很奇怪的,他们恐惧的因由并不是因为我,那到底是怎幺了?
很快的,我就知道他们到底在害怕什幺了。大海平静之后又开始疯狂,一个漩涡在我身前不远处突然出现,快速的转动着。
一个人影在漩涡中心徐徐冒出,浑身散发着阵阵布满红色光点的黑色罡气,本来白色的头髮鬍子此刻也完全变成深黑色,脸上布满青红血筋,一双瞳孔更是黑的连眼白也没有了,但我还认得这个人是谁,他就是刚被我击下海不久的火云邪神天武仁。
奇怪,真奇怪,我知道那些红色光点是天武家族家传神功摩诃释达,据说在疗伤上有不可思议的效力,断骨再生也是等闲事,那幺那些黑色罡气又是什幺?况且天武仁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该是摩诃释达的效力吧?难道是天武仁的摩诃释达有了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改变,严格来说,天武仁现在的样子,倒有点像中土所谓入魔的样子。
「老头子,你怎幺变成这个鬼样?」我毫不畏惧的飘身向前,低着头俯视着天武仁说道。
「吼!」没有回答我的话,天武仁陡然狂吼一声,双臂一振,一拳就往我面部打来。
我靠,你这死老头又来搞突袭?看来就算外貌变了,他的性格还是一样恶劣讨厌!没料到天武仁突然出手的我情急之下施了一个铁板桥,躲过了天武仁的这一拳。
天武仁再度大吼,纵身一跃跳上半空,双拳登时如冲锋鎗一样不住狂轰乱扫,他也没瞄準我打,但他轰出的拳实在太多,可以说把我笼罩在一片黑色拳劲之中。
大须弥山剑再出!我挥动剑气迎上天武仁的拳头,立刻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天武仁的功力提升了一倍有多,而且他那些黑色罡气非常的难以中和反弹,有一种吞噬的力量,正在反过来不住地把我的力量吞噬。
不一会儿,我就被他压下了海底,掀起滔天巨浪。
啊!杰克,这也太神奇了!天武仁到海里打了个转,不到几秒就强了差不多两倍,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被轰进海底的我不住思考天武仁异变的原因。我绝不认为现在才是天武仁的真正本事,因为他的招数完全就是乱打,我也从来没听过火云邪神有用拳的,再加上刚才无论我说什幺,天武仁都不答话,我有理由相信天武仁已经暂时丧失了思考的功能。
看起来,天武仁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作出这种改变,不然他的下属们不会在刚才的时候满脸恐惧的走了个一乾二净.莫非天武仁修练了什幺神奇功法,能在紧要关头变成这样?还是说……天武仁也是一个领域者?
我的思考还没结束,海面上又传来一阵彷彿撕裂天地的大吼,我身前的海水被从中分开,一道黑色身影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我冲来。
天武仁你找死,既然你要死,本少爷也成全你!你要拼吗?我就和你拼,看没有理智的你能和我拼多少下!
射日七剑第二招,力挽九牛射天阳!
当天和爸爸比试的时候我就知道,力挽九牛射天阳一招一字曰力,把全身力量最大程度的压缩凝聚一点,破开敌人广面分散的真力,从一点突破,从一点爆发,招式原理倒有点像刚才天武仁利用无相劫指把大皇剑气凝聚到一起,从中间破开我的大须弥山剑一样。
不同金乌展翅天地焚的耀眼光华,力挽九牛射天阳只有一道淡淡的,朴实无华的剑芒。因为纯阳外放之火已经隐为内藏,引火增力,破尽天阳,只要接触到敌人的一剎那,被高度压缩凝聚的力量就会爆发出来,以我四成的力量也足以碎巖破山。
力挽九牛射天阳撞上天武仁被黑色罡气包裹的双手,轰一声巨响,整个海底被我们两人的对撞撼的摇晃起来,天武仁一连倒退数十步,一步一个脚印,皆入地三分,同时,他脸上的血筋更明显了,简直就要突破表层肌肤跳出来一样,黑色的瞳孔没有丝毫的情感,我只能从他不断喘气的嘴中听到他对我愤怒的叫声。
我也并不好过,那些黑色罡气很讨厌,我必须出尽全力才能把它们逼出体外。海底之中,我的射日七剑最起码少了三成的效力,不能再用了。射日七剑都是火属性武艺,在阴性海底用阳性武艺,那不是自杀吗?
趁着天武仁还在倒退的关头,我飞身而上,一招霸王轰天击,一啸红尘惊朝他胸膛打出。海水在一啸红尘惊的带动下,汹涌的推动着天武仁的身形,令他无法稳住身子来挡我一拳。
下盘不稳,武功再高也是枉然,天武仁被我当胸一拳打个正着。
一啸红尘惊在凝聚功力这一点上不比力挽九牛射天阳差,高度凝聚的劲力完全打在天武仁的身上。因此,我甚至听见了天武仁胸骨碎裂的声音,不,应该说是我的拳感觉到天武仁的胸部凹裂进去了。
但天武仁也真够兇猛,他在被我打飞出去的同时,也一腿蹬在我腹部上,黑色罡气迅速的冲入我的体内,和我体内的荒天八道纠缠在一起。
他妈的,这些黑色罡气到底是什幺鬼东西?接触过许多高手的我从来没有碰过要我本身也同时抱元守一才能排出体外的异种真气,毕竟之前那些真气都是刚进入我体内,就自动被我的荒天八道真气吞噬消融。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黑色罡气终于被我彻底排出体外,就在那些罡气接触到外面的海水和海底植物的时候,那些海底植物都在一瞬间枯萎,接着海水中的浮游生物也迅速的被杀死。
哇!要不要这幺霸道呀?这武功真有够歹毒的,天武仁怎幺会这样的武功?
远处仰躺在地上的天武仁,身躯正不住抖动,胸口破裂处疯狂的冒出点点红色光点,显然正在极力抢救天武仁接近死亡的躯体.
好你个天武仁,我就不信中了我刚才那幺重的一拳,你还能再站起来!刚才我那一拳如无意外,劲力应该几乎震碎了天武仁的五脏六腑,毕竟胸骨都被我打碎了,里面又怎幺可能没事?天武仁没有立刻死去已经算很厉害了,若是说他还能站起来,我肯定要把他抓去研究研究。
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表,就在我準备转身离去的一剎那,躺在地上的天武仁猛然弹了起来,嘴里发出无声的嘶喊,强大的力量随着浪潮把我推得翻了一个觔斗。
怎幺回事?震惊的我转头一看,发现天武仁赫然再度变身,额头上冒出三根长约零点一米的黑色尖角,全黑的眼睛中出现了鲜红的瞳孔,两根锋利的獠牙从嘴角冒出,黑色的眉毛延伸变成青紫色,鬍子却反过来缩短,最终消失,双手指甲变黑伸长,整个人的肌肉也开始鼓胀起来,把衣服完全撑裂。
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随着他双手的挥动,他的背部刷啦一声,出现了一对漆黑的、巨大的羽毛翅膀。
不错,是羽毛翅膀,并不是恶魔拥有的蝠翼,而是类似堕落天使的黑色羽毛翅膀。现在的天武仁,就像一个魔鬼与堕落天使的混合体.我,不是在发梦吧?
天武仁化身的恶魔散发的恐怖力量割脸生疼,肉体的疼痛告诉我,我并不是在发梦。天武仁变成的妖魔,正真实无比的站在我面前。
第七章 ◆ 妖刀正宗
可能是完成变身的关係,天武仁恢复了说话的技能,他咆哮完之后,赤红血瞳不带丝毫感情地看着我,变得沙哑无比的声音缓缓说道:「雷正,你真不错,三十年来,你是第一个能把我逼出最终变身的,我真的要感谢你,这力量,好强,我很兴奋。」
我可没有心情去听他的讚赏,只是仔细的观察着我眼前的敌人,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天武仁变身,异变后的天武仁,实在看不出哪里还有一丝天武仁的影子。
「源源不绝的力量正在我体内骚动,你感觉到吗?」天武仁忽然一笑,举起了左手,手心向上,似乎要触摸什幺东西一般。
「怪物,你爷爷我没时间和你废话,要打就上,要不就滚回你的火星去。」我笑骂一声,嚣张的比了一个竖中指的动作。
听见我说怪物两个字的时候,天武仁眼里凶光一闪,黑色罡气登时从他身体内散发出来,把周围的海水逼开。
唉,见到天武仁变身后提升的力量,我不禁歎了一口气。真是有没有搞错,本来以为可以轻鬆获胜的,然后拍拍手走人,去找阿瑞他们,也许还有机会见识见识那个封天阴,而且听风这幺可恶的门派,我不亲手灭了他,总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天魔刀!」
天武仁周围的黑色罡气猛然颜色一转,焕发出耀眼夺目的金色,随着他手刀一劈,一道长逾十米的巨型金色刀劲便呼啸着破水而至。
天魔刀?难道天武仁身上的那些黑色罡气是传说中魔门初代之主,天魔的无上神功天魔功?可是魔门不是被灭了几千年了吗?就算流传下来只言片语,再加上现代的高科技辅助,相信也不足以令天武仁练成天魔功吧?
算了,临阵对敌最忌分心,还是先把天武仁轰下,回过头再好好询问。我也只是在刚刚听到天魔刀这个名字的时候吓了一跳,怎幺说那也是闻名已久,传说中的无敌神功。但是对于真正见识过天下无敌的生物的我来说,小小天魔功就不够瞧了。
一啸红尘惊!
我朝着金色天魔刀劲一拳轰出,内藏炎狱与雷霆两劲,火红雷电互相缠绕着迎上了天魔刀。
轰一声巨响,天武仁被天魔刀劲反弹,退后了数米,我则退后了十几米。当然那不是因为我的功力比天武仁差,而是因为我察觉到我发出去的劲力都被天魔刀劲吞蚀,为了不必要的损耗,我多退了几步,彻底的中和天魔刀劲。
「哈哈哈哈哈,雷正,你儘管用劲吧!你有多少我吃多少,看我怎幺把你变成一个废人!」天武仁一抹嘴角流出的暗红色鲜血,狂态毕露,摩诃释达的效力几乎不断在他身上展现着神奇的效果,短短一剎那,他又变得龙精虎猛了。
嗯,这幺强壮的身体和可怕的痊癒能力,有点难度。嘿,怪物,想利用天魔功的特性吞蚀我的功力吗?好!我就看你能吞的下多少!
面对异变后的天武仁,我也无需再隐藏功力,斩雷高速发动,瞬间幻化出数十个身影扑向天武仁。
天武仁一愣,显然没想到我的速度突然提升,被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转眼间就被我在身上击中不下两百拳之多,每一拳都打得他浑身一颤,被打的部位整个凹裂进去,而附在我拳上的斩雷劲更烧得他皮开肉绽,伤口直冒黑烟。
被打了数百拳之后,天武仁终于趁着我一呼一吸之间的那一剎那缓过一口气来,一吸气,天魔功全面爆发,伴随着一声大喝,把我震飞出去。
或许被我惹怒了,震飞我之后,天武仁也不回气,就这样扑了上来,伸手一招,一道漆黑罡气自他腰间飞出,化作黑色匹练朝我挥下。
什幺东西?我本想伸手去挡,可是伸出的手臂却因为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刀气而迅速的反应过来,手一缩,双脚一蹬,人再往后退。
嗤的一响,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手臂赫然被划出一道又长又宽的赤红血痕。
接着,刚才我所站的位置被天武仁手中东西斩开一条宽达七八米,深不见底的裂缝,海水正呼噜呼噜的往里灌。天武仁站在裂缝之上,左手手里握着一团黑气瀰漫的长形物体。
其实这种说法很奇怪,按照道理说,气体在水里应该不可能有瀰漫的效果,只是天武仁手中握着的东西的确就是被黑气包裹着。
「吼!」
见刚才那一下无法伤到我,天武仁似有不甘,昂天狂吼一声,双手握住那条东西,狠狠地打横一扫,一道漆黑刀劲便快速向我斩来,同时,黑色气体离开,那竟然是一把金光闪烁的日本刀。
原来是兵器,他奶奶的我还以为是什幺东西!我慌忙纵身一跃,躲过天武仁劈出的刀劲,然而,天武仁早就算準了我会跳,在我行动的一剎那,他也同时一跃,跳到我上方,一刀狂劈而下。
哼,难道就只有你有武器,我就没有吗?算你走运,有机会见识到封神榜中最帅的强大体术道士闻仲的无敌禁鞭。
上次真的被朱雀打得太惨了,所以我放弃了不使用混乱回归的决定,毕竟小命是自己的。虽然阿赤说使用混乱回归可能会引起神的注意,反正他肯定早就在注意我,我也不管那幺多了!
我施展静炎无限分析能力,精确无比的朝着劈下来的日本刀快速的伸出了被静炎劲包裹的左手。
天武仁见我干出如此傻事,不禁脸露喜色,长刀劈得更用力,黑色罡气更猛,所有东西都被他劈开,令身处刀劲压迫之下的我呼吸一阵急促。
左手碰触到天武仁手中日本刀的一剎那,一股奇寒气息猛然传来,那股充满着无尽怨恨的感觉,比天魔功的吞蚀更让人感到难受。看来天武仁不止人变成怪物,他手中的刀也不同凡响,也是一把妖刀呀!
不过幸好我早就做了準备,早早就用静炎劲护住左手,让妖刀的特殊力量无法通过左手的封锁,随着气劲的巧妙运用,天武仁狂猛直劈下来的一刀被我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卸了开去,从我身旁砍落,劈在我旁边的地面上。
我趁天武仁身体失去平衡的一霎,左手收回,再朝他肚子轰出了数十拳,把他打得握刀割地,拖刀而退。同时,我右手一伸,在旁边的空间上淩空消失,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握着样式朴素却威能无限的终极进化的混乱回归,也正是封神榜里面闻仲所用的禁鞭。
「怪物,吃我一鞭!」我一挥手,长鞭灵蛇般窜出,狠狠地从中抽向正在飞退的天武仁。
用鞭对我来说可是看家本领,神剑风云里面,我就被称为天下第一用鞭强者,也许我骨子里就有着孤独遗留给我的用鞭能力,我可是见过他用这条鞭子战胜过无数强敌的景象的。
天武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的禁鞭从中间抽落,啪的一响,一道青痕自他额头蔓延到下身,裤子被我抽烂,露出了那丑陋的下体。
哇!没想到变成怪物之后的天武仁,那东西,竟然出奇的……小。
「你……那是筷子吗?」我忍不住指着天武仁的下体问道。
「浑蛋!」天武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再 起头的时候,他的赤红血瞳布满了青色血丝,浑身皮肤颜色逐渐变深,最后变成漆黑色,身后的翅膀完全的张开,额头上的三根角也再度慢慢变长。
不是吧?又来一次变身?难道你就不能一次完全变成怪物,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变身,是对我眼睛的伤害耶!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双足一蹬,向海面游去。经过这幺一段时间的战斗,加上静炎的无限分析能力,我已经推算出哪里是对我最有利的场景,怎幺样才能最快、最简便的干掉天武仁。可以说,如今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了,不管是力量、招式,还有智慧,天武仁都差我太多了。本来以为变身后的天武仁会变得更强,没想到除了力量增加之外,连人的智慧也没了一大半,这样的对手不值得我认真对待,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天武仁的怒吼声:「小子,你别想逃!」
伴随着天武仁那难听的声音的,是无数道黑色罡气缠绕着的金色天魔刀劲。天武仁看来是发飙了,完全毫无保留,没有了做人时那种凡事留一手的理智,招招出尽全力要我的命,不过这正好给了我机会。
刀劲能量越大,也越有缝隙让我闪躲,所以,我是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天武仁的攻击,回到海面上。
紧跟着,天武仁也轰的一声冲破海面,跃上高空,双手握着长刀,带着一往直前,誓不回头的气势朝我冲来。他的黑色罡气也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彷彿要把我包裹在里面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天武仁真是疯了,难道他以为凭着他的速度,能封锁拥有天下最高速度,连时间也能破开的我吗?如今全力出击,我只能说,他分明就是找死,我当然不会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随着斩雷高速的展开,我一化三,三化九,九化八十一,八十一变无限,眨眼间,整个天地儘是我雷正高速移动后留下的残影,天武仁的无双一刀自然也就落空,劈在浩然大海之上,激起漫天水花。
天武仁脸色惊怒交集, 起头看着漫天的我,嘴里叽哩咕噜的不知在叫嚷些什幺,看来他一激动,就只会说母语了。
无数的我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鞭子,高高地举过头,天武仁一惊,长刀在身子周围挥舞着,布下一层又一层刀幕,期望能抵挡我的进攻。
禁鞭挥下,石破天惊!
我手一动,黑色鞭子化作黑龙飞舞,登时似乎有成千上万条黑龙同时在天武仁四周舞动。呛一声脆响,禁鞭在一秒间抽落天武仁手中长刀差不多三千多次,每一次的脆响由于相距极短,听起来就形成一声悠远绵长的声音。
结果是天武仁手中的长刀受不住千古神兵禁鞭的抽打,在一秒钟之后终于断裂破碎,跟着,禁鞭自然是长驱直入,以天武仁的身躯为目标,在他身上留下无数印记。
当满天人影缓缓消失之后,我出现在正往海面上倒下的天武仁的前方,天武仁浑身都是长长的伤口,黑血化作雪花飘散洒落。被我在瞬间以禁鞭抽打了那幺多下,不管天武仁的身躯是魔鬼还是天使,我都保证他已经再起不能了。
天武仁赤红血瞳中神采涣散,证实了他处于濒临死亡的边缘,只是我没想到这时他反而能说话了,而且意识依然清楚:「可恶!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过于追求能力,导致堕落天使不够完美,你,今天,今天死的一定是你!」
「嘿,老头,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告诉你,现在我就去收拾手尾,干掉你的人,至于你,就慢慢在这里等死吧!」
我大笑一声,背对着天武仁向长崎港飞去,我要顺手把罗剎教在长崎港的部下们都教训教训,好把我的威名传扬开去。天武仁已经不足为惧,全身筋骨尽毁的他,活不了超过十五分钟了。
就在我离去之后不久,一名黑衣男子自另外一边的海域飞至,当他看见正在海面上漂流,依然维持着妖魔的样子并且浑身是伤的天武仁,男子还是认出了他。
「父亲!」男子高叫一声,飞到了天武仁的身边,小心的扶起了天武仁。
这个男子竟是天武仁的儿子,那幺,不是天武时光的他一定就是天武仁的大儿子,日本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相──天武英杰了。
「英,英杰,是你吗?」双眼和瞎了差不多的天武仁只能凭着声音认出来人的身份,他想 起手去摸些什幺,但他此刻就连手指骨都被我完全粉碎,无论干什幺都是不可能的了。
「是我,父亲大人,我要怎幺才能治好你的伤势?」天武英杰平静的问道,似乎一点也不为天武仁的沈重伤势着急。
天武英杰长得眉清目秀,身高不足一米八的他给予人一种文弱的感觉,只不过,没有人敢小看这个从父亲处继承首相位置的年轻人,虽然有天武仁本身当幕后太上皇,幕前的天武英杰还是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行动魄力,或许这就是天武仁选他当自己的代言人的原因。
天武家族历代都是日本最强武士,但没有一个人见过天武英杰出手,有人说他的对手都被火云邪神消灭了,包括政治上的,也有人说,见过他出手的都已经去见阎罗王了。反正天武英杰本身就是一个谜,他给人的感觉也是一个谜。
「不,不可能了,他妈的,雷正那小子。英杰,你,你立刻叫你弟弟回来,我要把一身功力传给他。」天武仁喘着气说道。摩诃释达的神奇效力再一次发生作用,不断的治疗他的伤势,不过由于他的伤势实在太重,摩诃释达最多也就延迟了他死亡的时间,要使他的伤势痊癒,则是怎幺样也不可能的了。
「时光吗?」天武英杰微微一笑,扶着天武仁站了起来。
「废话,还不快去?」天武仁见天武英杰还在这里磨蹭,不禁怒喝一声,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阵阵黑血从他嘴角溢出,大滴大滴的滴落海面。
「父亲大人,这幺多年来,英杰都很感谢父亲你的栽培,现在,还请你为英杰再做一件事情。」天武英杰的脸色更平静了,说到最后,甚至出现一丝隐隐的笑容。
只是,他的这个笑容,如果天武仁能看见的话,一定会发现那给予别人一种心寒、浑身发冷的感觉。
「你这个混蛋,还敢在这里废话,啊……」天武仁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把漆黑长刀握在天武英杰的手里,刺进了天武仁的胸膛,把他刺了个对穿,而他一身修练了半个世纪的摩诃释达神功和天魔功,正源源不绝的被那把黑刀吸收。
天武英杰白净的脸色逐渐发紫,瞳孔正中隐现一点暗红,随着他沈重的呼吸,阵阵黑气不住被他喷出体外。
天武仁本来神光涣散的眼里猛然掠过一丝寒芒,随之很快又变得黯淡,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妖神──正宗?」
「不愧是父亲大人。不错,英杰手中的这把黑刀正是被称为第六天魔王的信长公用自身精血炼製,号称妖神的真正正宗。」天武英杰点了点头,吸收着天武仁一切的他只觉得全身都笼罩在一种极度愉悦的感觉里面。
正宗不愧是妖刀之神,握着它,就令他有超越凡人的感觉。
「逆子,你!」
正宗一直被天武家族历代封印在密室里面,因为当年霸王织田信长企图杀死天皇,自己掌握日本,所以他炼製的妖刀正宗虽然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人敢使用。现在,天武英杰既然解开了正宗的封印,自然也就获得了正宗的力量。
天武家族历代尽忠天皇,如今,如今天武英杰竟然……
重伤的天武仁只能无力的任由天武英杰扶着,只能心痛的喝骂背叛了他的儿子,现在他连吐血的能力也没有,因为那黑刀不止要他的功力,还要他的精血。
「父亲大人放心吧!英杰一定会好好运用这一身来之不易的功力,还有你的生命能量的。正宗一定会继承信长公还有你的遗愿,建立大日本帝国,不过,那将是我天武英杰的大日本帝国。」说到心中野心,天武英杰也只不过露出一个轻鬆的笑容,彷彿那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对于天武英杰的狂妄自大,天武仁已经说不出什幺了,功力的大量流失,特别是摩诃释达神功的消退,令他再度进入死亡的边缘。
天武英杰抽出黑刀,毫无表情的斩下了天武仁的四肢,这才微笑着说道:「父亲大人,为了避免你还有生存的机会,又不让你这幺轻鬆死去,英杰唯有斩下你的四肢,请父亲大人用这难得的宝贵时间,好好回味一下你精彩的一生。英杰会招呼好弟弟的,请父亲大人不用担心。」
正宗吸取天武仁功力之后变成暗红色,上面更彷彿有光彩在流动,天武英杰满脸讚赏,欣喜地抚摸了正宗一会儿,才低下头吻了天武仁额头一下,然后转身离去,把垂死的天武仁留在海域上继续漂流。
天武仁对他而言已经是没用的废物了,不再有丝毫利用价值。